看着傅凌萱跑出门外的身影,傅老夫人眼眸里窜过一缕精光,将那串佛珠重新戴回手上,看向于姨娘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慎重:“于姨娘,萱儿是否有了身子?”

“祖母。”重新回到房间里的傅凌萱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只将她羞得满脸通红,低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襟,满脸的不安和难为情。

傅老夫人满意地眯了眯眼,掀唇一笑,示意钱嬷嬷扶着傅凌萱入了坐,又以眼神暗示钱嬷嬷派人去请陆大夫,一脸埋怨道:“萱儿,你也不小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若知你有了好消息,我早就带人打上了武宣王府的家门,看他们谁敢为难你!”

傅凌萱脸上强自撑出一点笑容:“祖母,这……”说到最后,再次装出一幅难为情的样了垂下脑袋,只将这件事情交给于姨娘和傅老夫人两人安排了。

傅晨雨定定地凝视着傅凌萱,怎么也没想到傅凌萱竟然还有这一招,听着傅老夫人和于姨娘两人商量要怎么到武宣王府去找武宣王妃商谈这件事情,只觉得心里一阵腻味。

也许是房内的空气太过于污浊了,傅晨雨只觉得脑袋越发地沉重了,不得不以手撑着,突然,陆大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冷风,只令她喉咙一痒,忍不住干呕了下。

傅老夫人恰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就带上了一丝思索。

陆大夫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于姨娘那凸出来的肚子上面打了一个转,掩下心里的酸楚和涩意:“老夫人。”

傅老夫人笑盈盈地招呼道:“陆大夫,烦请你帮忙萱儿诊诊脉。”

陆大夫点点头。取出一方丝帕搭在傅凌萱手腕上,手指才按上去就不由得脸色巨变。

一直注意着陆大夫表情的傅老夫人忍不住问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陆大夫抬眸看了傅老夫人一眼,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让傅凌萱伸出另外一只手腕也诊了脉。连续重复了三次同样的动作后。陆大夫心里有了数,可这关系着未出阁小姐名誉的事情,他还真不敢乱说。遂按下心里的犹疑和惊诧,道:“还请老夫人屏退左右,陆某再细细告知老夫人。”

傅老夫人只是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陆大夫的顾忌。遂笑着摇摇头:“不碍的,陆大夫,萱儿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大夫双眼瞪到最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老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傅老夫人竟然明知这件事情对尚书府一众未出阁小姐的影响,却还是这般纵容傅凌萱和蒲彦鑫私下里来往,甚至毫不避讳地当着众多下人的面直言坦陈!

以陆大夫的行医多年的经验,又如何诊不出傅凌萱这胎只有一个月。而距离上次大公主府里的赏菊宴,傅凌萱**给蒲彦鑫一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陆大夫毕竟是在尚书府住了许多年,虽疑惑傅老夫人为何会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在傅老夫人那期盼并带有一丝威胁的目光里垂下头,轻声回答道:“依陆某来看。脉像跳动有力,陆某有七八分把握是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