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庄给谭举人的父亲拜寿,因天色太晚,抄了小路。看到有人打劫,出手相助而已。难道到拔刀相助还做错了不成?”

“是我错了。” 素绢喃喃地道,面露愧色。

“什么错不错的?”素心笑着,挽了素绢的胳膊,“那是防着外人的,若是在家里。我们姐妹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素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和素心靠得更近了。

前世素绢也是这样的老实,所以窦昭让她管自己屋里的衣裳首饰、箱笼库房。

这一世有了素心,看样子她多了个能统管内宅的人。

以后她就能少操些心了。

窦昭满意地笑了笑,低声地问素心段大叔是什么人。

素心笑道:“段大叔上公下义,和陈大哥一起在郎家做护院。不过陈大哥是普通的护院,这段大叔却是领头的,身手很厉害的。”

“那谭举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给谭举人的父亲拜寿的借口,是段公义说的。

“灵寿县谭家庄的谭举人上其下林,字云深,因与‘麒麟’同音,又身形魁梧,性情豪爽,人送绰号‘坐地龙’。”素心道,“谭家世居灵寿,据说家中子弟都有一身好功夫,前朝末年,真定匪患连连,敢打劫谭家的人都有去无回,潭家庄很有名,江湖上的人路过真定都要往谭家庄投帖。后来天下太平,潭家庄渐渐名声不显,只有真定州的一些老派拳师才知道潭家庄。段大叔的祖上据说就是谭家庄出来的,他每年初一都会去谭家庄拜年。谭家老爷子做寿,也给他下了帖子。”

窦昭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谭家庄分明是以武传世的百年大族。

她是真定的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可见有很多事未必重生的人就知道。

窦昭想到了纪咏。

他以后到底会遇到什么事呢?

马车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素心将帘子撩开一道缝。

“小姐,陈大叔,”她的神色有怪异,“他带着窦家的护卫陪着三爷和秀三爷一起过来了……”

窦昭微微一笑。

她虽然有钱,每年却只能支出一千两银子。不要说一万现金,就是一万两银票她也没有,更不要说是陈曲水这个假账房先生了。

她不相信窦家的人,所以让素兰带人去向陈曲水要那一万两的酬金。

既然向陈曲水通风报信,也是想看看陈曲水的应变和办事的能力。

现在三伯父和三堂兄出现在了这里,至少可以肯定,那一万两银子的酬金有了着落。

“四妹妹呢?四妹妹呢?”

嘈杂鼎沸声中,三堂兄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尖锐。

素心撩了车帘:“秀三爷,我们小姐在这里!”

秀三爷抖动着这几年越养越肥身体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他擦着满头的汗水。杭绸直裰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露出身上一圈一圈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