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虚子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朝着牢房的门口走近,却被喻文州拉住了。

他向我摇了摇头,我这才回过神来。

却听沈星沉沉默片刻,低低地道:“错了。”

凌虚子又冷漠地问:“错在何处?”

沈星沉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大约被关在这里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听着声音还有点疲惫,淡淡回答:“一错识人不明,是非不分,一昧听信掌门的话,在此处对萧师叔使用清心咒术,妄图让她忘记何师叔之死,做一个听从师门吩咐的傀儡,总以为是为她好,为师门好,却不成想将师叔逼至走火入魔,酿成大祸。”

凌虚子隐怒道:“住口!”

沈星沉依旧没有住口,继续说:“二错妥协退让,知错不改,明知道掌门所做,皆是错事,却一而再再而三视若不见,放任掌门继续错下去,以至师门损失惨重,昆仑千年基业尽为蝼蚁侵蚀,始终未及阻止,愧对师父,愧对昆仑历代先辈。”

“住口!”

凌虚子更加暴怒起来,塔内顿时掀起一阵狂风,苍老的声音再度威严的响起:“我看你如今道心不稳,几近走火入魔,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竟为一个背叛师门嗜杀成性的妖女辩解,还是在这塔中好好反省,等何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本尊再考虑放你出去。”

沈星沉依旧坚持地道:“三错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从小到大,在掌门心中,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柄利剑,我所做的,所想的仅是如何完成掌门交与的任务,却从未想过掌门让我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掌门让我继任昆仑掌门,可我只听从掌门的话,如提线木偶,确真从未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为昆仑认真想过以后的路。”

他说着,温凉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有些黯然伤情:“掌门,虽然您并不是我的师父,但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玄祯一直铭记于心,玄祯待你,亦师亦父,一直尊敬有加,可错了就是错了,还望掌门别再执迷不悟。”

“玄祯……”

见他提起往日的恩情,凌虚子的态度明显软化许多,道:“你是昆仑千年难遇的天才,又是剑声唯一的弟子,本尊对你的希冀,从来与旁人不同,你资质绝佳,若是能好好修炼的话,定是能飞升上仙的人,你是本尊一手带大的,你待本尊亦师亦父,本尊也从来拿你当作半个儿子,倘若能让你飞升成仙,即便牺牲本尊也在所不辞。”

“可你……”

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到了绝望,低低地叹了口气:“修仙之路,从来都是白骨累累,本尊所做的,都是为了昆仑好,为了你好,你为何偏要念着以前的事?”

“掌门说是为了昆仑好,难道将天殊剑赠与他人,也是为了昆仑好?”

沈星沉反问,又接着道:“天殊剑乃我昆仑至宝,如今却握在天衡道宗的人手中,此等奇耻大辱,难道不是丢了我们昆仑千年修仙圣地的声誉?”

“你当知道,天殊是那个人的佩剑,是那个人将它插在山门上,打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