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福,我说你是不是傻呀?皇上都说了,赐你一个同进士出身,还让你进南书房侍讲,你怎么不要呢?你知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读书人为了考个进士,恨不得头发都白了还在读书,考上了以后发癫变狂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你到好,赏你一个同进士你都不要,连南书房侍讲都给推了,这可是皇上的老师,见官不跪的!到了地方上,就是总督、巡抚什么的见了你都得客客气气的,谁敢不给你点面子?”索额图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的。索额图当然知道,这南书房侍讲跟帝师根本是两回事,不过只要挂上了这个名份,让地方上的大小官吏客气一些是肯定的,谁也不会这么不长眼,跟一个可能整天跟皇上见面的人耍威风。

“索大人,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这毛病,实在不愿意整天跟当官的打交道。再说了就我这本事,别说给皇上当侍讲了,连繁体字都写不全,要真的像我这样的人都能给皇上上课,那可就真的贻笑大方了。”秦有福想都没想,繁体字几个字就脱口而出,意思虽然表达清楚了,却让索额图觉得迷糊了起来。

索额图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有点问题,认识秦有福有一段时间了,从他的谈吐可以,这人是个有想法的人,但是显然没有学过四书五经,要不然也不至于满口的大白话了,再说了,从这段时间来看,让秦有福阅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也经常看到秦有福没事了看些杂书,可是谁也没有看过他写的字,从他说的繁体字来看,莫非……

“有福,刚才你的字里行间我怎么觉得你可不像是没有学问,是不是你所修习的跟我们现在所用文字有所不同?”索额图问道。

秦有福点了点头:“是这样,当初家祖至海外谋生之时因所携书籍尽数遗失,时间一长,大家的语言方式和所学的文字便慢慢的与中土所用有所不同,比方说学习两个字。”秦有福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用手蘸着茶水写出了这两个字的简体和繁体,“你看,是不是区别很大?”

索额图看了一会以后笑了:“难怪,我现在明白了,家祖恐怕是善于狂草的,此二字用狂草写出来就是这般,只是你们把它给写整齐了罢了,难怪我发现你看书没有问题,但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你写字,有福的草书定是好的。”索额图家学渊源,虽算不上是什么大家,但是于书法还是有些研究的。

秦有福的脸都红了:“不怕索大人笑话,有福根本就不会写毛笔字,通常我写东西都是用硬笔,就是用一根鹅毛削尖了来写字,要是拿起毛笔来,写出的字恐怕连孩子都比不上了。”

“哦!我明白了!”索额图总算是想通了:“你说得鹅毛笔我知道,南怀仁大人和几个洋大人都是这般,他们也都是习惯用这个来写字,看来海外夷蛮之地皆是如此,不惯用毛笔的。”

秦有福一听索额图居然给他想出了这么好的一个借口,而且还给出了列子,当然赶快圆过来:“的确如此,家族移居海外以后,因为家里没有人会造毛笔的,而且也找不到材料,只好学当地夷人,用鹅毛笔书写,时间一长,到了我们这一辈,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