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正式身份,有时候甚至比盘剥的刀笔吏更为刻毒。....

刚刚沧海城的百姓见到那队黑甲兵,并没露出畏惧的神色,也没护着孩子急忙离开。他们只是自发往道路两旁避了避,说明黑甲军平时在城里的名声不坏。

余光瞟见猴猴仍是踟蹰,叶争流又添了一把火:“何况师兄相貌英武,本领高强,我竟看不出他一点不好。”

猴猴登时吓的连猴毛都炸开了:“姐姐您可别介!你、你看上师父都比看上师兄强啊!”

哦呼,果然是一只天津猴儿。

迎着叶争流诧异到近乎奇异的目光,猴猴长叹一声,刚刚炸起的猴毛又耷拉下来。像是为了彻底打消叶争流的念头,他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跟叶争流讲了向烽的旧事。

那是一年半前发生的事了。

解凤惜这个人,往好里说,他是广收门徒,有教无类。往真实里说,他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只要让他看上了,就要把人划拉进自己的口袋。

就是八百九十一片药呢,照解凤惜这个吃法都会出事,更何况是收了八百九十一个徒弟。

在听到“有个师兄本来就是别家的探子,竟然想要借机行刺师父他老人家,当时大师兄捍卫在侧,将其当场拿下”的时候,叶争流的心里简直毫无波动。

“然后呢?”

“然后……”

猴猴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师兄把我们所有人都叫进院子里。院子中心支了两口大锅,一口锅里都是深井的冷水,另一口底下则猛添柴火,把一锅水都烧得开泡滚烫。那个刺客被剥得赤条条吊起来,再有人拿上来两只长柄的钢刷,刷尖全都是绣针一样的细刺……”

见叶争流的脸色也“卧槽”一下变了,猴猴才苦笑道:“那天过后,不少人都吓病了,又怕大师兄因此误会,连大夫都不敢看。还是白露师姐一个个上门拜访,留下搓好的丸药,这才没搞出师门集体暴毙的大事件。”

叶争流忍不住追问道:“那大师兄后来都说了什么?”

“他能说什么。”猴猴苦笑一声:“我看大师兄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或许师父训斥过他吧,可那又谁知道呢。咱们师门里人数这么多,就是死上一百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倒也是。

物以稀为贵,解凤惜收徒收得太多了,“解凤惜徒弟”这个名头就不怎么珍贵了。

假使“武当七侠”里死了一个张翠山,这个消息单是听起来,便足以令人扼腕。

但是要把同样的消息换成“沧海七百徒”里死了一百个“阿伟”……比例倒还是那个比例,但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见猴猴仍旧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叶争流保证:“我知道了,我下次见到大师兄一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对他起那等非法犯罪,会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心思,猴猴你就放心吧。”

猴猴反复看了叶争流几遍,直到确认她心里没有了那种恐怖的念头,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