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叶争流坐下。

不等叶争流发问,他便开门见山道:“左侧偏房已打扫过,你去看看,可能住得?”

叶争流当然没什么挑的,她不用看,立即笑道:“那多谢大师兄了。”

向烽若要留她在军营,肯定要分她个单间。这个单间在哪儿,周围的士卒心就散在哪儿,保不准深夜还会有人拼着挨军棍摸进来。

所以向烽隔壁是她的最佳选择。他是将军,身份够高,又是叶争流的师兄,名义也通顺。谁要是色胆包天摸进来——那他完了。夜窥主将住所,从古到今都是重罪,就是一个死。

只要向烽没有监守自盗的心思,叶争流可以放心得睡到吐泡泡。

领会到这份安排的好处,叶争流微笑着将目光投往向烽的方向,心想这位师兄真是好一个镇宅神兽,其作用堪比貔貅。等她有钱了,就找人打一个等身缩小版的向烽放在床头。

向烽交代过正事,便要下逐客令。不等他示意叶争流该走了,便听对面的少女隐晦问道:“说起来,大师兄,那个竹哨我也跟着学,没关系吗?”

向烽抬眼看了看叶争流,一低头便提起笔来:“无碍。”

他语气平静,只有字眼里透出森森杀机:“若有泄露军机之辈,下半辈子只能用那枚竹哨当他的舌头,所以没关系。”

叶争流:“……如果真的情报泄露,谁传出去的我不知道,反正一定不是从我这儿。”

停顿一下,她又委婉地提示向烽:“以后下午的每一门课,我都需要跟着上吗?像是竹哨那种课,我也未必要学吧?”

向烽这儿的便宜实在不好占,学多了没准要上军事.法庭的。叶争流觉得,自己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向烽刚刚提起笔来,一听这话反而又把笔杆放下。他瞳仁极黑,目光落在叶争流脸上,仿佛沾染着北国的雪气。

“你怎么知道,除了竹哨课还有别的课?”

叶争流缓缓眨眼:“唔,顺口说的?”

向烽不为所动,冷冷追问道:“你知道那个队伍是干什么的?”

对视十秒钟后,叶争流见瞒他不过,便自发败下阵来:“能猜到。这应该是师兄的一个尝试吧。至于做什么……我想大概是个,军队职业化技校人才培养方案?”

没错,叶争流在队伍里呆了一天,就大概猜出了向烽要做什么。

这些少年,要说他们是作为羽林近卫或者正规军校培养的,那肯定不可能,因为他们一无背景,二没经过严密的考核。

这些士兵多半出身平常,因此言语通俗,举止随意——上竹哨课的时候,大家盘腿坐着,还有人悄悄脱鞋抠脚丫子呢,别以为叶争流没看见。

但要说这些士兵就是普通的小卒子,那可真是欺负叶争流没当过公务员。

别的不说,带他们的队长就不是一般人。

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下,一个说话时逻辑清楚、言辞条理分明、为人幽默而不酸腐、还会在士兵休息的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