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自己就觉得好过了。

顾锦朝安慰了她一会儿。又叹气:“眼看你孩子都几岁了, 陈昭都要说亲了。偏偏你九哥远在陕西,半点想成家的意思都没有,我想管都管不着他……上次写信给他,他竟然说自己不急。都二十多的人了,再不娶亲,以后年轻的世家小姐谁肯嫁给他……”

母亲可能是想转移话题安慰她,陈曦却怔了:“九哥还不娶亲?”她以为他在陕西已经有家室了呢。

顾锦朝笑着摇头:“他就是个怪胎!我都懒得管他了。”

陈曦又想起了她十五岁那年,荷池边发生的事。心里竟然有点恍惚了。

等回了侯府,世子听了婆婆的话,小心翼翼地来安慰她。将要到床上去了,她却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他。世子以为她还在意那两个通房,脸色顿时也不好看了:“你……虽然是陈家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妻子吧?你要不是陈家女儿,我大可以七出之罪来说你了。这些年我待你够好了吧?从来不曾有别的人,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我的?我还要低声下气来求你原谅,我倒是想问问,究竟是谁的错?”

他说完就走了。

陈曦茫然地坐了一会儿,心里很难过。

但是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难过之后,她却放松了下来。

以后她果然对那两个通房视若无睹了。后来其中一个生下男婴,寄养到了她的名下。嬷嬷曾经建议她去母留子,以绝后患。陈曦想了想就拒绝了,倒不是不忍心,是觉得没必要了。

万历十六年,陈玄越平定蒙古大乱,班师回朝。加封都督佥事,正二品。

陈三爷亲自去迎接他。

陈曦听说他戴绒花,骑马游街,京城众百姓皆夹道欢迎,比状元游街更热闹,万人空巷。

她是看不到那种盛况了。

家里头的筵席上,她只瞥到了他一眼。

今昔不同往日,站在他身边的也是二伯和父亲了。二伯笑着拍他的肩膀,他却淡淡的没有反应。

陈曦想到原来二伯和二伯母是怎么对他的。如果自己是他,恐怕也不会太热情吧!

筵席散了之后,她陪着母亲回去了。

顾锦朝问她那个男孩的事,她答说:“他性子还好,很好教导。”

她们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丫头禀报,说九爷过来了。

陈曦一愣,顾锦朝已经喊了他进来。他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笑容,显得非常高兴。

“婶娘,我回来了!”他说完才看到陈曦也在这里,语气马上就收敛了。

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

顾锦朝笑着说:“我还以为做大官的人了,性格会收敛一些呢。你来做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人多口杂,没有过来看您。”他隔了几步站定,“想给您请安的。”

顾锦朝摇摇头:“这可不行,你都是二品大员了,哪里有给我请安的道理!……你不是和你父亲他们说话吗,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