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下次再去长安,玉掌柜要是赏脸,让我招待你一回。”

“行,我们外地人去长安城不敢乱走,生怕不明白情况冒犯人了,后年我们去长安,还劳花当家安排人带我们看长安城。” 隋玉说。

花向荣当即大松一口气,一连几个月紧绷的神经跟着松懈下来,他激动地说:“还劳玉掌柜跟我说说海带的情况。”

“先不急,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宋当家那里可以向商队租借骆驼进关。我刚刚问你住在哪里就是这个目的,你们的骆驼虽折损了,但住在长安,我们也不怕你们租走骆驼后跑了。”隋玉笑笑,问:“打不打算租骆驼?我可以帮忙出面说和。”

花向荣激动地抚掌,牵动胳膊上的伤,他又痛得回过神,说:“近两年恐怕不成,我们的钱都压在货上,货没了,我们伤了,镖师也死的死伤的伤,这些足以掏空我们的家底,租不起骆驼。说来难为情,我是听你家孩子讲了海的故事才生出贩卖海带的心思,海带在海里就是草,应当是不贵的。”

隋玉点头,“在海边,干海带可能是类似我们的萝卜干,运出海边是能卖出好价,不过就是路途遥远。我今年去太原郡遇到的海边商队,他们走了一年才走到太原郡。我也打听了,主要是太原郡和邯郸郡之间隔了重重大山(太行山),比秦岭山上的地势还复杂,我不清楚这个商队是翻山过来的,还是绕远路来的。”

花向荣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碗里的热水没了热乎气,他做出决定,说:“我还是打算试一试,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这一回了。”

“行。”隋玉笑了,她又透露说:“据我所知,你只要抵达邯郸郡,离海就不远了。”

花向荣端起碗,一口气喝下凉水,他央着隋玉多讲讲海边的事。

二人在仓房里商议半天,末了,隋玉写下契书,二人按上手印,隔天赶在官员当值的最后一天去官府过了明路。

年底了,隋玉把一年所得的税钱用骆驼驮去官府,今年客舍的进账和商队的进账合起来有十六万钱,缗钱就要交七千二百钱。

年关已至,一晃就进了除夕,奴仆们忙着宰鸡杀猪的时候,隋玉和赵西平带着小崽和隋良,一家四口忙着搂雪堆雪人。

河边的雪都被赵西平铲来了,隋玉站在雪堆上掌着雪球一个劲地滚,今年雪大,她要堆个比墙还高的雪人。

一声闷叫在背后响起,隋玉扭头,发现是小崽摔趴在地上,他裹得像个球,趴在雪地上试了几下都站不起来。

“娘,爹——”他翻个身躺下,无助地喊:“舅舅,快来拉我一把。”

隋良抱来一盆雪,他阴笑着走过来,说:“你求我。”

“求你。”小崽痛快答应。

隋良想了想,问:“你有没有骗过我?”

小崽坚定地摇头。

“有没有骂过我?”

小崽还是摇头。

隋良怀疑地盯着他,他想了又想,说:“姐,给你个逼问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