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道:“你们这次去京市,樊师长后来的那个妻子,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妈,你都想不到,先前形势不好的时候,段沁香怕被连累,和樊师长离婚了,这下姓段的,可和铎匀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沈玉兰考虑得远些,和女儿道:“那也好,以后你们也不会和她有什么牵扯,要是没离的话,过些年有什么事,还能攀扯上你们,离了就彻底断掉了。”

爱立先前还没想到这一层,现在才发觉,真是无意中少了一桩大麻烦事。和母亲道:“樊师长临终前,表示拒绝她来吊唁,所以那天她来的时候,被警卫员请走了。”

沈玉兰似有所感地道:“有些人就是这样,糊涂了一辈子,非要到了要走的时候,才醒转过来,但是意义并不大。他给人造成的痛苦或苦难,并不会因为他的醒悟而消逝或减少。要说有什么意义,大概是他自己良心上好过一点。”

爱立默然,母亲嘴上说的是樊原,但其实成大杰和森哥奶奶都是这种人,都给她母亲的人生中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沈玉兰洗好菜以后,递给女儿一把长豆角,“你把这个摘下,晚上给你们做个豆角焖饭。”

“好,妈!”

沈玉兰笑道:“小乔乔也爱吃,就是今天不知道你俩几点到,我就没喊你奶奶和姑姑她们来吃饭。先前小伊利一直喊乔乔‘妹妹’,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你奶奶那天笑说,应该是小侄女。”

“我也很久没见过伊利了,周末我也回来吃饭,妈,咱们家今年要不做些菜干吧,不然过年的时候人多,可能菜都不够吃。”

沈玉兰应道:“好,我前几天在李婶子家吃了点土豆干烧肉,味道还挺好的,今天末伏我也晒点土豆干。”

夜色降临,屋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沈玉兰拉了下电灯,母女俩在晕黄的灯光下,絮絮地说起了家常。

***

周六晚上,谢芷兰下班以后,没有去奶奶家,而是回了趟自己家。

她到家的时候,就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厨房里传来许姐炒菜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妈!”

都慧芳抬头,见是她回来,随手就把报纸递给她看道:“你看看,樊原去世了,你知道吗?”

谢芷兰点头,“听奶奶说了,周一就离世了。”

都慧芳道:“幸好樊铎匀及时赶了回来,不然樊多美一个孕妇,可处理不好樊家的那一摊子事儿,我在你姨妈家那边,听说段沁香在吊唁的那天,被警卫员请走了,可算不上客气。”

这事谢芷兰倒不知道,只是应和道:“他们离婚了,大概是有点积怨在里头。”

都慧芳摇头道:“你啊,想问题还是太简单了,十七八年的夫妻,至于要闹到死生不见的地步吗?我这么气你爸,哪天要是真要走了,我可有好多事儿托你爸办,樊原不过是不想把自己的烂摊子留给孙子和孙女而已。”

谢芷兰觉得自己妈妈,活到这个年纪,仍是个大小姐的思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