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连枝满怀心事地起身进了卧室。

石墩儿纠结了一会儿, 实在受不了, “那个叔,俺去外面等着行不?”

“为什么要去外面等着,屋里多暖和。”刘长征非常体贴地说道,“一会儿你刘婶儿就出来了。”

就是暖和才要出去的,冷着点儿才舒服。

刘长征看见茶几上瓜子、花生眼底泛着暖意看着他道,“来来,坐下等。”起身抓着瓜子递给他道,“吃瓜子。”这才发现他的神色不对,看样子非常痛苦,额头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

“要是觉得屋里热的话,就把大衣脱了。”刘长征作势要脱掉他身上的藏蓝色的军大衣。

“不用,不用。”石墩儿慌乱的躲避着他伸过来的手,脱了大衣里面衣服没法见人。

石墩儿不停的倒退,越慌越出错,被自己的脚给拌住了,砰的一下一屁股摔在了地板上。

“你没事吧!”刘长征担心地上前一步蹲下来看着他道。

“没事!”石墩儿给吓的连滚带爬的向外走。

刘长征这才发现,地上留下湿乎乎的印迹,微微抬眼看着他的脚袜子渗出血来。

“你的脚怎么了?”刘长征长臂一伸,抓着他的脚踝道。

“没什么?没什么?”石墩儿赶紧解释道,“就是脚冻着了,让俺给搓破了。”看着地板上的血渍,一脸的羞窘与惊恐,哆哆嗦嗦地说道,“俺给你擦。”作势就要用横着胳膊就要擦地板,看着袖口军大衣,“那个……刘叔,有抹布没有。”

“不用擦!”刘长征冷着一张脸说道,嗖的一下将他脚上的袜子给拽了下来。

饶是刘长征战场上下来有心里准备,见惯了各种伤,也被眼前的脚上的冻疮给吓坏了。

真是惨不忍睹,整个脚丫子,水疱、溃疡,有些地方甚至溃烂了。

“那个……”石墩儿想抽回自己的脚,却被他紧握着脚踝,动弹不得,“刘叔,没事的,等天暖和了就好了。”龇牙咧嘴地说道,“不疼,就是有些痒。”看着面色冷凝地说道,“真的,俺都是这么过来的。”

都是这么过来的,对于他来说,多麻木了才会这么说,刘长征满心怒火无处发泄。

“连枝,连枝!”刘长征扯开嗓门朝卧室喊道。

“咋了,咋了。”程连枝蹬蹬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连枝,咱家还有冻伤的药吗?”刘长征急切地问道。

“冻伤药?”程连枝疑惑地问道,“咱家没有冻伤,所以没有这个药,你要这个干什么?”

刘长征想了想松开了石墩儿,“给墩子用的。”两步走到了小茶几旁拿起了听筒,“接通一号家。”

他记得入冬后,基地的有些老兵出现了冻疮的现象,这现象太稀松平常了。

后勤也组织发放嘎啦油,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第二年依然复发。

今年一号找来些冻疮药,给了那些老兵,看效果很灵验的。

“喂!弟妹是我,我是刘长征。有没有冻疮药,我急需。”

“好的,好的,谢谢啊!”刘长征说着挂断了电话。

“老刘你要冻疮药干什么?”程连枝站在他身旁问道。

“给墩子用的,你看看他的脚。”刘长征转身指着还坐在地上的石墩儿道。

程连枝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倒抽一口冷气道,“怎么冻伤的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