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涌去,江南东道和淮南道的官员们早接到金陵的命令,准备接受难民,这次难民由颜杲卿全权负责,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安置难民的工作就有序了很多,由于准备充分,难民病死饿死的情况极少发生。

十二月,李、田两军终于在宿州城下爆发了一场大战,由于火药的投入使用,双方的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一般而言,在城池的攻防战中,攻城的一方总会略处于劣势,如果城池再修得坚固一些,守方的优势便更加明显,果然,李月军在血战了两天两夜后,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

在帅帐里,李月接到了飞鸽传信,林衡水军顺利的登陆,现已打到兖州的附近,而且魏州的田悦似乎并没有出兵援助兖州的打算。

“哼!田承嗣打了一辈子的雁,现在反而被雁啄瞎了眼珠,看来这个田悦是想取代他叔叔的位子了。”李月得知魏州的情报后便冷笑着对段秀实说道。

“殿下!我以为皇上或许也给田悦下了密旨。”

“你说得没错,这釜底抽薪之计正是我们皇上所擅长的,只不过是用一头狼驱一只虎而已,并无多大区别。”

“那这是否就是我们所要等待最后的时机?”

“是!既然我得到了消息,田承嗣也应很快知道了,传令各军准备出击,从现在开始不得有任何懈怠,违令者斩!”

夜里,残酷的鏖战在继续着,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爆炸声、喊杀声此起彼伏,密集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大网,网下是田承嗣军疯狂的进攻和李月军顽强的守城,负责守城的二万烈火军已损失近四成,守城的主将王潜也被流矢所伤抬了下去,改由段秀实指挥。

此时在田承嗣的大营里,脸色阴沉似水的田承嗣正听着攻城的报告:

“禀报大帅!我军的投掷机已经损坏了九成,抵挡不住敌军的火药桶。”

“军械官!这是何故?”

军械官战战兢兢的近前答道:“大帅,敌军的火器无论射程、爆炸力都要远胜我们,我们已经投入重力研制,但还没有看到成效,再有半年,属下保证就会研制出新型火药。”

“你可是要我再攻打半年等你,来人!拖出去斩了!”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旁边的刀斧手不由分说,将军械官拖了下去,片刻便将人头献上。

“把他的人头挂出去,天亮前再攻不下宿州,都尉以上军官皆斩!”

田承嗣几乎是和李月同时得到了消息,李月的水军已经绕道北上,攻了他的背后,可恨田悦竟然听之任之,难道他真有二心不成!田承嗣突然想到了老主人安禄山和史思明,他们都是被自己的儿子所杀,想到这里田承嗣出了一身冷汗。他征战多年,知道此时若退,必定会兵败如山倒,唯一胜计便是攻下宿州,在淮南建立新的基地,再缓缓撤回徐州。可眼前的李月,哪里又是那样好战胜的,要不然大唐的江山早就姓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