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自家一众孩儿,二太太潘氏款款从凉亭外转身走来,注意到老太君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心里幽幽叹息,说到底嫡孙永远是嫡孙,潘氏很清楚关于爵位的难题,始终是横亘在老太太心里的一根刺,要不是老六的辈分最小,小时候又太过木讷,恐怕任凭自己的儿子再出色,这爵位也不会落到自家头上。

眼珠一转,潘氏为人极有心计,知晓此刻该如何表态,才能换回老太太的赞许,其实这些年都是她照顾朱祐桓兄弟长大成人的,多少也有份母子情谊。

当年夫人病逝得早,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龌龊,反而朱家一直受到监视,这类似寒门的悲惨氛围,往往会使得整个家族拧成一股绳,最能体会出亲人相互依靠的重要性。

除非必要,潘氏还是很看重家和万事兴的,挥手吩咐道:“都退下。”

“是。”

随着几个丫鬟鱼贯退出,凉亭内只剩下老太君和两位姿色一般的中年妇人,如今家里潘氏占据着太太宝座,两位妇人都是丫鬟出身,因为生养过儿子而升格为了寡妇姨娘。

出身寒微,自然不敢于出身显赫的潘氏争锋,全都好奇的静等下文。

“母亲,媳妇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潘氏慢慢走至老太太身边,也不敢坐着说话。

杭氏很有气势的挥挥手,沉声道:“说。”

“是。”潘氏先是在心中打好腹稿,然后缓缓说道:“母亲,听说太子殿下性子极为仁孝,今次不但对咱家网开一面,话里话外都大有维护的深意在内,是否?”

老太君一愣,皱眉问道:“是否什么?难道你打算讨要王爵?万万不可,太子哪敢拂逆皇帝?”

“赫赫,孩儿岂敢有此妄念?”

潘氏嘻嘻一笑,低声解释道:“这毕竟都是嫡亲的本家兄弟,难道还真要堂兄弟们一辈子没个宗室名分怎地?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了。孩儿心里想着,是否把孩子们送到京城读书,太子时常去那宗人府的学堂,或许能时时见面,时日久了,总会结下些兄弟情分,想必太子将来有朝一日,会记得给咱家封赏爵位,如今的窘迫不也就迎刃而解了嘛?”

好似一言惊醒梦中人,老太君杭氏如梦方醒,大喜道:“好计策,对,他们几个都未成年,按规矩都可以进京的,太子今年不过十五岁,最好能送一个进宫伴读,这才能日日得近天颜,此计大善。”

立着伺候的两位姨娘暗道二太太心思灵活,自愧不如。跟着欢喜的急忙附和,这亲近龙颜的大好事,自然都不想凭空放过,七嘴八舌的讨论半天,老太君最后定夺道:

“不能都去,去的多了会遭到朝臣猜忌,就让老二,老四,老五三人赶赴京城,留下老三打理家业,老六身为嫡孙,去了反而不美,也留在家里。”

三位媳妇当即含笑应承,老二朱祐林不必多说,乃是太太潘氏的亲生儿子,而老四老五分别是两位姨娘的骨肉,老三同样是王氏所生,留在家里打理家业,乃是题中应有之意,至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