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转眼间已经到了四更天,透过纱窗朝外看去,黑漆漆的不见半点光亮,唯有屋里的一盏烛火幽幽暗暗。

整个房间冷飕飕的煞是难熬,还好三人相互依偎,三床被子又叠加在一起,倒也不觉寒冷,彼此耳鬓厮磨的聊些琐事,时间过的更快。

有单纯的入画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隔在中间的司棋没心思理会旁的,朱祐桓也没觉得此刻很暧昧,不过就像是男女同学躺在一起聊天罢了。

下意识的讨论着身家财产,除去德王妃赠送的之外,朱祐桓手里不过是千两银子,其中五百两是自立门户时应该得到的,还有三百两是老太君私下里给的,太太潘氏给了百两,两位姨娘连同几位兄弟凑了百两,其他将近二百两银子,都是嫂子省吃俭用的全部积蓄了。

据说德王妃送的那间绸缎铺子,光是本钱就值个四五万两银子,这绸缎有多值钱那也不消多说。朱祐桓不想多占便宜,这本钱定是要双手奉还的。

此外还有百亩田地,要等他亲自挑选,假如用千两银子购置田地,也根本买不了多少亩,而经商本钱又不够。

司棋神色认真的商讨着钱的用处,此刻说道:“六爷,你一直念念不忘去蓬莱,那里人少荒凉,到处都是山,土地贫瘠,为何一定要过去?还不如去烟台呢。”

“这个。”朱祐桓苦笑,因为他就没打算靠种地活着,烟台是比蓬莱繁华,但那里是有名的海防之地,现如今大明朝又开始禁海,自然要选择相对监管松一些的蓬莱,为的是偷偷打造海船,好进行航海贸易,这才是风险与暴富并存的买卖。

不过建造海船非一朝一夕之功,能不能真个成事还是两说,朱祐桓解释道:“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农家种地要靠老天吃饭,而茫茫大海则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以咱家的身份,收拢些附近的渔民到海里打渔,或许比种地收成要多一些。”

“哎呀,六爷这盘算看来是打不响了。”司棋倒也有几分见识,摇头道:“打渔危险不说,收成哪里比得上种田?何况蓬莱时常有强人上岸打家劫舍,太不安生了。”

“强人?莫非是倭寇?”朱祐桓心里有些兴奋,他还真想训练些人手好生和那些混蛋较量一下,不过一瞅见身边两个丫头非常害怕的样子,顿时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朱祐桓唉声叹气的喃喃自语,看来羽翼丰满前,是不能跑到蓬莱杀倭寇了,自己要是敢带着她们过去,那些好色如命的倭国人,只定第一时间就跑来抢人。想都不用想,倭寇泛指所有海贼,真正纯种的日本浪人并不多,绝大部分是些高丽棒子和沿海渔民,那里是人家的主场,自己和官府才是客场作战。

“蓬莱必定要过去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即使要面临无数危险,朱祐桓也不会因此退却,事实上正是因为风险太大,所以一旦成功,那丰厚利益也是正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入画迷迷糊糊的躺着,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