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把你们娘俩都赶出家门。”

李氏心里一紧,抬头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太太姨娘,也顾不得规矩了,低声道:“姨太太不过是一时失言,老太君还请息怒。”

往日老太君不待见李氏,今日满满的礼物摆在面前,罕见的没有动怒,闹得两位太太心情郁闷,大感不舒服起来。

李氏起先不免有些战战兢兢,一见老太君没言语,赶忙朝三姨娘说道:“姨娘您认个错就完事了,何来的偏心?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太太都是一碗水端平了的。对了,媳妇正愁没人帮着打理田产,要不,就请五弟帮衬帮衬,您看如何?”

有了台阶,以往三姨太也就顺势借坡下驴了,此刻却巴不得马上被赶出府去,对比老六在济南城的风生水起,再看看这边的穷困落魄,老太君根深蒂固的权威形象,瞬间崩塌。

“多谢媳妇了。”三姨太先是含笑道了谢,不敢得罪老六最敬重的嫂子,下一刻仰起头,神色平静的道:“老太君,反正俺们娘俩在家里也是吃闲饭的,于其浪费钱粮,俺就求您老开开恩,放俺们去投奔桓儿去吧,省的将来在家里,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

“什么?”老太君急怒攻心,突然眼前一黑。

“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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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城,德王府后街。

一早,来喜家的过来禀告,说是来顺有事要说,朱祐桓换上外衣,出了内宅。

赶到书房,见李山泰一身簇新的文士长衫,坐在书案前看着文书,来顺陪坐在一侧,见自家六爷进来,两人急忙起身相迎。

“六爷,顾掌柜吩咐小的回来,有事要跟您说一声。”

来顺规规矩矩的站起,在绸缎铺子做了几天管事,说话办事都异于往常,明显是有了长进,那顾二叔岂敢拿他当学徒使唤?

“好,有事就说。”朱祐桓满意大笑。

来顺不好意思的抬手搔搔脑袋,一本正经的道:“上月顾二叔的儿子顾秀,在杭州进了上万两银子的绸缎,不想库藏被王府购去一半,六爷和巡抚大人交好,连带着城里官宦人家纷纷慕名而来,生意大好,剩下的一半货物眼看也卖的差不多了。原本按照惯例,下个月,附近府县都会来客人购买绸缎回去备着,因此顾二叔又派人连夜赶往济南,通知那边在多买万两银子的绢绸,今早得了信,第一趟货船已经到了城外,还请六爷封个名刺,省的缴纳入城税。”

“好,顾二叔经验丰富,做得好。”

朱祐桓闻言大喜,他真没想到,自家店铺竟然会是济南一带的总经销,其实想想不难理解,这古时出一趟门有多难?哪怕是后世也是如此,就近购货显然比较方便省事。

想了想,朱祐桓笑道:“往日利润多少?”

来顺难掩喜色的一伸手,怪模怪样的嬉笑道:“将近十倍的利,杭州一匹寻常颜色的缎子,不过二三两银子,到了山东就能卖二十多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