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春的卧房里,熏香欲醉,一尊二尺高的白玉观音宝相庄严,脚踏莲花宝座,供奉在香案之上。

张夏岚看着坐在身前,哭哭啼啼,一脸委屈的入画,冷笑道:“哭什么,不过一个远房亲戚,打了就打了,活该他不知廉耻,连自家兄弟的丫鬟都敢惦记。”

“他,他临走时,直嚷嚷说要收我进房,怎么办啊!”入画到底年纪小,刚刚险些被朱祐桪缠上,受了惊吓,此刻六神无主的抹着眼泪。

反而是打人者司棋俏生生的站着,神色平静,轻声道:“不用害怕,大不了求姑娘把咱们俩要回去,正好一起动身去安泰,唉!”

张夏岚摇头道:“不行,六爷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托姑姑我照顾好你们俩,他言下之意,就是不许你们偷跑过去。”

司棋当下欲言又止,她性子温顺,轻易不会反对长辈,但是眼眸间闪过的一抹坚毅,却瞒不过自小长大的姐妹。

此时秋兰盈盈进来,低声道:“姑姑,隔壁太太请您过去。”

入画顿时紧张起来,可怜兮兮的望着张夏岚,闹得美妇只好安慰道:“莫怕,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对了?你怎么跑出院子了。”

“李秀才一家今日要搬出去住,司棋姐姐吩咐我送去些银子。”入画嘴角一撇,大感委屈。

司棋急忙解释道:“今日李山泰要搬出去住,原以为那位五爷只是看中了我,所以就让入画出门,幸好她在院子外被那恶人撞见,不然,非得受欺负了不可。”

张夏岚脾气火爆,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冷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要不是看在桓哥儿的面子上,谁拿他们当主子?好一个朱祐桪,我记住你了。”

说完款款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等姑姑去会一会她们,呵呵!左右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姨娘,还真拿自己当夫人了?”

不提张夏岚过去就没给谢氏好脸,好一通讽刺,听的谢氏好悬没被气死,撕破脸后,从此两家分开各过个的。

李山泰一家搬到了外面居住,剩下两房家人终日里忍气吞声,司棋和入画生怕被朱祐桪逮到,索性整日里陪在朱雨筠身边,也不回来了。

至于张灵儿,则在三天前被家里人接走,动身回返京城了。一时间,大家颇有些各奔东西的凄凉之感

泰安城,朱家老宅。

半夜里从冰冷冷的房中惊醒,与其说是做了噩梦,还不如说是被冻醒的。

一阵阵寒气袭人,朱祐桓怔怔呆了片刻,掀开被子下了床,看着屋里堆着一些自己劈好的木头,很是不习惯的搓搓手。

披上一件外衣,随便在炭盆里扔了些纸张,点燃后一块块细心的慢慢添加木材,好半天,终于迎来了温暖。

木头虽然容易烧着,缺点是不持久,朱祐桓干脆也不睡了,坐在地板上望着火苗发呆。

千佛山一事,虽然突发状况很多,但最终还是按照朱祐桓的最初设想,有了一个不错结局。

连根拔掉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