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鹤立鸡群般的万众瞩目。

相比之下,朱佑桓的两个妹妹就不太耀眼了,但也幸好如此,不然非得别扭的晕过去不可。

家宴自有家宴的随意,随着鼓乐齐奏,二十多位舞姬并一队御用戏班进场表演后。各席间的夫人一流,纷纷起身带着未成年的儿女,轮番上台敬酒,返回后就四处走动,好友之间,亲家之间,随便坐在一起。

趁着混乱的工夫,朱佑桓叫住一个宫女,问道:“请问圣上现在何处?”

似乎是很多人都打听过此事,宫女不觉意外的笑着凑近,说道:“回贵人,陛下现在乾清宫大宴群臣,太子殿下也在那边相陪,而贵妃娘娘忙着款待朝中诸位诰命夫人呢。”

“原来如此,多谢姐姐相告。”朱佑桓当下含笑点头,看来帝王一家子分工明确,就是原本该皇后做的事,由万贵妃抢着代劳了。

不用再问,皇帝和贵妃的酒宴,要比这边庄重压抑多了,而且很快就会结束。

大殿中央此刻响起了悠扬乐曲,刚刚演的是一出闹戏,名为韩湘子升仙记,寓意吉祥,热热闹闹,三十多人队舞数回,演的十分齐整,少不得太后吩咐内侍端进来几筐簇新的铜钱打赏。

此时则是十几个宫娥或弹琴,或琵琶,或拨板,启朱唇,露皓齿,盈盈唱起了水仙子里的,一套马蹄金铸虎头牌,舞姬随歌翩翩起舞。

众人看去,无不对宫里舞姬的精湛技艺报以称赞,真是说不尽的歌喉婉转,舞态蹁跹。加上酒若流波,肴如山叠,至此女眷们渐渐放开胸怀,言谈举止不在拘谨了。

这一番变故真真非同小可,朱佑桓就发觉身边不时有妇人走来走去,几乎每桌都如此。

突然有位中年美妇驻足,先是含笑道了万福,轻笑道:“奴家请问两位姑娘,家世几何?”

王芷珊姐妹慌忙站起还礼,隔壁桌上的朱家三兄弟瞧得一头雾水,老二朱佑林抢先说道:“妹妹父亲贵姓王,现为堂堂七品,贵为郡主驸马。”

“哦!多谢公子解答。”美妇含笑说完,当即转身离去。

朱佑樟手里捏着一杯甜酒,疑惑的问道:“这是干啥?”

始终笑而不语的两位姑姑彼此对视一眼,朱含香笑吟吟的说道:“你们俩过来。”

朱佑桓至此恍然大悟,敢情宫里的年夜饭还另有深意,这不就是变相的相亲宴嘛?一想也是,过年就意味着孩子们长了一岁,年满十三岁时,就要忙着给儿女张罗亲事了。

难得有这么一个平台,各家女眷汇聚一堂,整整一夜的时间呢,在座又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趁机考察各家的子女,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豪门做派自然不像小家小户那么的行事露骨,凡事都讲究一个点到为止,各家下人一打听自家夫人中意之人的家世,转身就去,没有任何人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耳听姑姑好一番面授机宜,朱佑林和朱佑樟立时两眼放光,对于能娶回家一位豪门贵女,自是求之不得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