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酝酿着一场大雪。满霜雪的柳树上尽是晶莹剔透的长长树挂,像是一根根水晶银条悬挂在树梢上,来往行人呼吸着白气,脚步匆匆。

一早收到权四家的喜面,又送去了一份贺礼,李山泰带着母亲妹妹赶去凑热闹,这正月初五俗称破五日,妇人们在这一天不在忌门,可以出门拜访亲朋好友。

这一日不宜做任何事,商贾紧闭大门,家家户户忙着送穷,迎财神。

午时下起了小雪,傍晚时,晶莹雪花越下越大,最终鹅毛般的大雪漫天无际。

万寿堂,气暖如春,一家人陪着老太太闲话,朱祐桓看着其乐融融的场面,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外间珠帘被丫鬟打起,司棋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先是朝着主子们道个万福。

朱含香笑问道:“这大雪的天还跑来,院子里出了何事?”

司棋懂事大方且做事非常有分寸,加上容貌不俗,又对自家少爷忠心不二的。以至于汪氏和朱氏姐妹全都高看她一眼,不拿她当寻常丫鬟看待。就连李氏和秋菏都知司棋乃是朱祐桓最为信赖的体己人,从不拿她当外人。

李氏笑着起身,一指身边说道:“看把你冻得小脸通红,过来暖和缓和。”

司棋心中焦急,面上却笑盈盈的恭声道:“回主母,姑奶奶,奶奶,刚刚得了英国公府送来的一封家信,是以奴婢冒着雪而来,就怕耽误了,六爷为此埋怨。”

说完上前轻轻把李氏推回原座,善意的哄笑声四起,人人都以为一对小情人私下里鸿雁传书呢,汪氏大笑道:“今年赶紧为他几个哥哥说上一门好亲事,不然桓儿可要等的心焦如焚了。”

满堂哄笑,朱祐桓早因此事而被取笑惯了,不以为意的笑而不语。

兄长都未成亲,哪怕英国公夫人为张灵儿定下了一年之期,时至今日二人还是八字没有一撇呢,就连求亲等事都得一并延后。

朱含香指着坐在一侧的朱祐樟,笑吟吟的挪揄道:“老四可有看中的人选?说来给姑姑听听。”

朱祐樟脸色一红,半起身喏诺的道:“未有,侄儿一切都听从长辈吩咐。”

汪氏和朱含香当即相视一笑,其实她们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了,类似朱祐樟这样的宗室子弟,一般不求妻子家世如何,只求性子是否贤惠,品貌是否端正,要不是碍于山东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这边早就可以张罗一门好亲事了。

司棋眼见话题转移到了四爷身上,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朱祐桓身边,低头凑到耳边,娇声道:“姑娘派人送来急信,思琴和冷雪出事了。”

朱祐桓心里一惊,面上故意笑道:“我还当何事呢,原来未来大舅子要请我去吃酒,哈哈!”

长辈们都知英国公十二岁成亲,十三岁即有了长子张锐,而这张锐十四岁时成亲,长孙张仑比朱祐桓正好大上两岁,就连张灵儿都比他大了数月。

老太太看着孙儿起身就要赴约,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