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朝士子一生苦学八股文,就好比一个过滤器,凡是不能被儒家思想牢牢禁锢,不能所谓的忠君爱国,几乎全都要被淘汰掉。

这里面的利与弊,以朱祐桓的区区资质,恐怕是无法想透彻的,但他清楚正是有了国子监一整套的儒生做官体系,使得自诩为孔圣门徒的文官们异常排外,内部又会因为学问理念,出身地域的不同而相互倾轧。

文人善于内斗,从古到今永远如此,哪怕是被八股文熏陶的头脑僵化,也掩不住他们天生聪慧刻苦,极擅于琢磨官场里的种种阴暗面。

儒家思想到底有着积极一面,并不能因此而一口否决。明朝中叶的文人们,头脑还是非常灵活的,怕就怕一家独大的长此以往下去,明朝末年的国子监渐渐变得循规蹈矩,一潭死水,教导出来一群自私自利的封建士大夫。

突然身边的少年贵人停下脚步,问道:“张大人,我一向很好奇八股文体,还请你为我解惑。”

张升穿着一身厚厚的皮棉袄,外罩一件文士长衫,闻言一怔,随即想到这位少年贵人出身帝王家,四书五经对于人家来说,不过是闲暇时候的消遣罢了。

贵为状元,张升自然对于八股文最为擅长,当下笑道:“所谓八股文体,指的是作文时,整个策论由破题、承题、起讲、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几个部分组成。文章的主要部分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这四个段落。所谓“股” 同“比”一样,是对偶的意思。这四股中,每一股又包含着两个小股,需要文字繁简,声调缓急都要相对成文,合起来就成了八股,所以被戏称为“八股文”。”

朱祐桓笑着连连点头,又问道:“原来如此,听说每逢秋闱时,那答卷都是大有讲究的,要用圣人的口吻来写八股文,否则违者不录,可有此事?”

“不错,确有此事。”

张升不疑有他,笑道:“我辈身为儒家弟子,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先贤理念都是至理名言,因此朝廷有此规定,不许后人私下篡改,妄图揣摩圣贤之道。”

“领教了。”

朱祐桓当下不再继续问下去,和秀才争论纯属自找苦吃不说,此等事也不是私底下争论就可解决的,更不是幻想靠说服就能改变大儒们那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靠权势来强行取消八股文,甚至为此得杀掉一大批受人尊敬的大儒和文臣方行,而这么做也不见得有用。

此种改变国运,逆转中华气运的大事,对于现在的朱祐桓来说无疑还太过遥远了,他观张升其人,并不是迂腐透顶之辈。

今日来此,朱祐桓是背负着太子的嘱托,巧合的是太子的意中人姓张,自己的意中人也姓张,就连身边陪伴的还是姓张之人,也不知是天意还是真的巧合。

眼看就要走到敬一阁了,远远望去,枯树雪景掩映下,有几个人影立在亭中。

张升忍不住说道:“世子,适才一进国子监,您就惜字如金,不知为何?”

朱祐桓沉默片刻,自嘲道:“没什么,这里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