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子弟做官的大有人在。

传奉官的兴起,无疑对富甲一方的大族有利,朝中几千拿钱买官的官员中,原籍山西的占了足足三分之一。

朱佑桓对此不甚了了,一如既往的亲切待人,聊起太原府里的名胜古迹,名人豪士,数如家珍。

虽然每说到一处都浅尝即止,似乎仅仅是知晓个皮毛而已,但也足以使人惊叹了,穿越者的记忆,在古人眼里称得上是博闻广记,无所不知的。

一时间宾主尽欢,头发花白,面相慈祥的王老微微欠起身体,仗着年纪大,笑道:“世子见识广博,老朽深感敬佩。敢问世子,您今次到山西来,到底所为何事?”

朱佑桓一怔,实话实说道:“难道你们不知?我不过是途经太原,过几日就要去甘州。”

“老朽对此略有耳闻,世子莫怪。”王老神色显得有些惶恐不安,躬身施礼,抬头道:“世子带人犹如春风,大有古时礼贤下士的上古遗风,老朽斗胆,实不相瞒,我辈商贾平生最担心者,就是宗室和官府,情愿孝敬世子黄金万两,求得阖家平安。”

朱佑桓皱起眉头,站起身来,不悦的道:“朱某年纪虽小,从小到大还从未觊觎过他人的家产,不管诸位信与不信,算了,送客。”

正所谓雁过拔毛,饱受其扰的在场之人谁会相信?王老吓得急忙说道:“要是世子嫌少,老朽情愿再添加一万两金子。”

“咦?”

朱佑桓心中惊讶,忽然重新坐下,扬眉问道:“对一位途经贵地的闲散宗室,尔等就这么大方,直说吧,到底来此所为何事?”

几位老者立时露出笑容,王老喜道:“不瞒世子,除了一份礼物之外,我等想拜在您门下,日后年年孝敬,岁岁请安,只求您的护佑。”

朱佑桓有些明白过来,这些老财看来是认准了自己行事无所顾忌,和太子之间的感情深厚,想花钱买来未来几十年的平安,不对。

心中一变,朱佑桓震惊于他们目光毒辣,心说不愧是目光长远的晋商,问题是自己都对未来起了疑虑,这些人为何敢如此孤注一掷?

有心试探,朱佑桓苦笑道:“多谢在座长者高看朱某,实话告诉大家,如今我已然是自身难保,拜入我门下,无异于自杀。”

王老笑道:“世子过谦了,我等拳拳心意,还望您莫要推辞,今后但凡有事,老朽等必倾囊相助,愿为世子与殿下解忧。”

这话就说的意味深长了,更有种说不出的阴谋味道。朱佑桓心中震撼,他自然不敢小看商人,绝不会认为区区几位土财主,就不会有什么通天手段。

可惜再想深问下去,眼前年老成精之人口风严谨,再不肯多说半句。

最后朱佑桓装作耐不住性子,冷笑道:“银子,我打小就没缺过,京城里的虚实,看来你们都很清楚。朱某忧心什么,你们想必更清楚,金子尔等拿回去,什么时候有了我希望听到的,咱们到时再谈。”

冷着脸轰走几位富甲一方的晋商,朱佑桓坐在屋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