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辅不耐烦的抬手一挥镶嵌备式宝石的精致马鞭,说道:“你李青多年来留在京城做官,看来再无昔日李敢死的豪勇无畏了。兵书是云非三倍于敌军不可攻城,可是兵书是死的,人是活的,甘州城易守难攻是不假,可是区区几千孤军,又是不精于守城的蒙古人,假若你要是能昼夜攻城,消耗敌军的士气人数,纵然最终徒劳无功,待本将挥军而来之际,何愁不一举克敌?你还不是立下首功?哼!”

李千户心里叹了口气,神色诚恳的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甘州城绝非普通城池可比,自从唐宋以来,历经千年而从未被任何人正面攻克过,哪怕是我朝太祖时,大将军蓝玉率兵二十万,历时整整一年,,也未打下甘州,损兵折将,最终还是靠着修书劝降,许以高官厚禄,又截断元孽的后路,方逼得守城蒙古将军投诚。”

“蓝玉?不过浪得虚名的叛逆而已,论千里奔袭或许有几分真本事,论攻克坚城,他又有什么做人战绩?”

朱辅此言倒也不假,大将军蓝玉的成名之战,皆是出自塞北草原,其实倒也不是他不善于攻城,而是当他得以独自统兵的时候,明军早已占领整个中原了,哪还有什么坚城可打。

李千户眼见劝说无用,只得恭请朱辅进城,主动解释道:“六爷现今就在城内,还请将军亲自前去拜见。”

朱辅傲然道:“本将身负皇恩,懒得理会一普通宗室,不见。”

不见就不见,李干户心知肚明这位是心虚呢,拼命六郎那在京城里,可是大名鼎鼎的鬼见愁,人见人厌的主!同是年轻气盛的贵族,相见之下万一话不投机,指不定谁打谁呢。

“那,城内还有一处军营,可是容纳不下二万多人。”李干户沉吟片刻,说道:“要不属下去请六爷带着王府亲卫出城,把要塞相让出来?”

朱辅不屑一顾的道:“本将岂会和他一样,学着做缩头乌龟呆在城里无所事事?

哦!”抬手遮挡着前额,望着远处的郁郁葱葱,失笑道:“果然不愧是朱老六,住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还能鼓捣出好一个诗情画意的江南园林?就是怕死修的哨塔多了些,有些美中不足,佩服啊佩服!”

李干户忙解释道:“将军错怪六爷了,因本地缺少粮草,是以六爷带领全城军民栽种果树,开垦荒地,那园林不过是用来迷惑敌军的。”

“休要解释。”朱辅不以为然的笑道:

“本将比你了解朱老六,这家伙跑到这来,还不是怕被陛下砍了脑袋?你一会儿回去告诉他,我成国公一脉一向与英国公家同气连枝,就算看在灵儿妹妹的面上,我也不会为难他,他愿意躲在这里逍遥度日,自然由着他,唯独不许干涉本将军的军令,不然休怪军法无情。”

李千户心中一凛,恭恭敬敬的低头道:

“是。”

“嗯!”朱辅精神一振,不再理会李千户等将校,豪气万千的坦言道:“各地遭灾,军粮供应确实成了隐患,此次随全军运抵而来的,勉强够吃上一个月,甘州素来盛产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