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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慢慢捱也就习惯了

百huā绽放的园子里,张夏岚指挥着丫鬟们铺设锦帐围屏,放下梅huā珠帘,凉意冰山,摆列酒席。==HU.

各家夫人慢慢齐聚,与各处彼此招呼欢声笑语。不一时,德王妃和朱含香携手恭请帝王夫fù驾临。一干英国公家的丫鬟们争先恐怕的跑来叩首迎接,反倒是其她人大多习惯了,笑yínyín的上前道万福。

等闲帝王夫fù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皇后轻易不会踏出宫mén半步,如圆房都在宫外的稀罕事,堪称千古罕闻,而对于很多事都标新立异的汉武皇帝来说,呼吸般自然。

要说做了皇帝什么事上头最痛快,那无疑是关于辈分了,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人家做nv婿的回mén得挨个见礼,毕恭毕敬,他则完全颠倒过来,好似老丈人面对一群nv儿媳fù般,威风八面。

老张家各房夫人执礼甚恭,丝毫不敢拿大,很规矩的做起了宾客。当下德王妃把盏,朱含香执壶,孙氏捧菜,张夏岚和张家一群小妾陪跪,头一钟酒自然先得献给帝王。

朱佑桓握酒在手,得了便宜卖乖道:“朕就笑纳了,今日又不是做寿,用不着太多礼。”

朱含香身份摆着,不客气的笑骂道:“好老气的孩儿在场都是你长辈,谁这里替你磕头哩?咱们跪着你,你站着,羊角葱靠南墙-越发老辣,若不是有灵儿带携你,亏了咱们好xìng,反倒丈母娘给nv婿磕头?美得你。”

nv眷们顿时哄笑,朱佑桓也是哈哈大笑,仰头喝干。德王妃含笑给他满上,请皇后转上,张灵儿笑道:“长辈们也不和我说,无端端的费这个心,理应我夫妻款待大家才是。”

众人不免客气一番,当下朱佑桓和张灵儿居上座,其她人在两边打横,一侧响起了家乐,琵琶,筝,弦子,月琴,萧等,十几个丫头一面弹唱起来,唱了一套南石榴huā“佳期重会”,用意不问可知,张灵儿忍不住脸红了下。

除了朱含香敢说笑几句,整个场面很规矩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朱佑桓心知肚明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略微坐了一会,等被所有人都敬了酒,说了些场面话,在众人的恭送下,径自起身离去。

单说朱佑桓一路返回书房,朱雨筠迎出来问道:“满嘴酒气,光吃酒没动筷吧?”

朱佑桓点点头,自嘲道:“朕走哪都不受人待见,早点走人省的自讨没趣。e^看唉真想念将士们,上了战场出生入死后,甭管你是不是帝王,大碗喝酒大口吃ròu谈笑无忌甚或勾肩搭背磕头拜把子,何等快意?朕开始嫉妒汪羽朱辅他们了。”

朱雨筠和冷雪相视莞尔一笑,朱雨筠笑道:“那可使不得,皇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坐镇京师吧。我吩咐下面齐整酒菜,我与冷雪服shì陛下用膳。”

朱佑桓没言语算是默许了,冷雪忽然说道:“书房重地,雪雁等姐姐传菜上来后须马上退下去,别为此恼了陛下。”

朱雨筠晓得利害,点点头转身而去,冷雪进了屋,但见皇帝背着手凝视着正前方的地图,轻声道:“莫非陛下还要带兵出征?”

“到底是最知心的冷雪,不错。”

朱佑桓目光深邃,说道:“朕心里有很多愿望,剿灭nv真人不过是其中之一。说起来,在朕心中,méng古人也好,nv真人也罢,只要我汉人强盛,那早晚都会是一家人,属于关起mén来的内斗,不足为荣朕最想做的是亲帅大明军队远征异域,击败各方异族,真真正正的开疆扩土,祖先把中土最féi沃的土地都留给了后人,可叹自唐宋后国土再难以寸进,既然上苍选择了朕,那朕就要对得起后人。”

冷雪抬起头来,皱眉道:“难道陛下要征服朝鲜或者倭国?赎婢子斗胆直言,这样做无异于自取灭亡。”

隋有三次劳师远征高丽,种下日后灭亡之祸,元有两次折戟沉沙,损失颇大,对于地大物博的中原来说,朝鲜和倭国甚至连jī肋都算不上,攻之不详。

朱佑桓笑道:“朕哪里稀罕其贫瘠土地?朕看中的是这里。”

冷雪惊讶的道:“吕宋?陛下不可,吕宋素来对我朝恭敬,堂堂宗主国怎可对其开战?”

“恭敬?朕怎么不知道?”

朱佑桓不屑地道:“别以为人家和汉人一样,懂得知恩图报,懂得仁义道德,这些化外之民不过是羡慕我朝强盛而已,一朝翻脸,杀起汉人绝不会手软。”

冷雪有心想说您一心觊觎人家的土地,岂能又埋怨人家心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知说了也没用,眼前这男人为人行事委实太霸道了。

朱佑桓越想越兴奋,他现在是在与国休养生息,建造战船训练水师,急不得,稳妥说最少也得个三五年时间来积蓄国力。但这并不妨碍他趁机巡视南京造船厂,或许还能率领一支船队,跑到吕宋去占据一个港口,从而航行印度洋,和真正的大敌欧洲白人来一次亲密接触。

眨眨眼,朱佑桓知道自己是在做白日梦,巡视江南无妨,顶多是狠狠折腾一回各地百姓,出海就没有可能了,气急败坏的群臣还不一把火烧了大船才怪。

“谁能给朕发明蒸汽机,无线电,铁甲舰呢,跑出去也能时时报个平安,省的当朕有去无回。”

随着皇帝自言自语,一时间,朱佑桓对科学发明自然而然产生了巨大兴趣,要说以前是他拼命学习如何做个古人的话,现在则想着改变古代了,说穿了,科技改良就是源自某些人的突发奇想,起初都为了图方便自己嘛

身后早已摆好可口jīng致的几道菜肴,丫鬟们都退下,朱雨筠满意的看了看,说道:“好了,请陛下入席。”

朱佑桓笑yínyín的转过身来,他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心情愉悦,故意说道:“朕进膳时习惯了听曲,你们俩就临时客串一回粉头,此乃圣旨。”

朱雨筠立时哭笑不得,慎道:“哪有这般糟践人的?我不依。”

朱佑桓一把拽住就yù逃走的冷雪,在其清秀绝伦的脸颊香了一口,笑道:“朕乃昏君,不听话就当抗旨不尊,现在就宠幸了你们,倒好看看,谁敢阻拦?”

冷雪和朱雨筠双双吓了一跳,苦着脸面面相觑,说不得只好委屈下自己,临时扮作那迎来送往的营生,对于昏君的荒唐作为,多少都已经麻木了,没什么抵触,不心甘情愿被某人尽情糟践,哪里会一直守着他?

当下冷雪寻了个琵琶,横担膝上,素手轻轻一拨nòng,叮叮咚咚的流水似清脆声音掀起,好像那落盘银珠一样悦耳动听。朱雨筠恨恨的举起手中扇儿把子,尽力朝皇帝身上打了两下,这才勉为其难的启朱chún,lù皓齿。

“减香肌,憔瘦损,镜鸾尘锁无心整。脂粉倦匀,huā枝又懒簪,空教黛眉蹙破chūn山恨。”

“好,有几分味道。”

朱佑桓叫了声好,笑道:“咱们礼尚往来,朕讲个故事。话说一个人死了,阎王就拿驴皮披在其身上,教他来世做头驴。不想判官查看生死簿,此人还有十几年的阳寿,奏明阎王,就给放了回来。”

冷雪成天和皇帝厮hún一处,情知这不是什么好笑话,自顾自的弹曲,也不理睬。

朱雨筠则不免中了计,挪揄道:“阎王爷倒是通情达理,公事公办,要是换做有个人,哼哼定会将错就错,为了自家颜面,把那可怜人直接打入畜生道呢。”

啪朱佑桓一拍桌面,叫道:“这是姐姐先损的我,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朱雨筠气道:“是你先命我扮窑姐,其错分明在你,真真是不分青红皂白,恶人先告状。”

朱佑桓笑眯眯的道:“罢罢罢那我接着说,那人被送还了家,他老婆大喜过望,一把拉着丈夫就要进屋*房。”

雨筠红着脸骂道:“分明是胡说六道,谁家娘子眼看夫婿活转过来,不好生服shì?那档子事谁会急于一时?”

“此言差矣”

朱佑桓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讲故事自然要有详有略,再说yīn司误判,定然事后要有所表示,活过来肯定是红光满面,一看就知无大碍的,妻子拉着丈夫*房,不过是借彼此坦诚之机,仔细看看丈夫身子是否完整依旧?要说这fù人聪慧无比,比起大姐可要细心多了,一上chuáng就发现不妥,险些唬的魂飞魄散。”

即使明知接下里多半不是好话,朱雨筠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怎么了?难道心肝都给剜了?哎呀,这yīn曹十八层地府,吓死人的酷刑多了。”

朱佑桓叹气道:“心肝被挖去算什么?比起来还算幸运,原来男人身子完好,就是那阳物变成驴的了,那么大的一个行货子,妻子岂能不惊慌?”

朱雨筠俏脸越发嫣红,笑道:“活该,让她一mén心思的想着那事,这下好了,什么指望都没了。”

朱佑桓忍着笑,说道:“男人当时很镇定,一边安慰妻子,一边信誓旦旦说自己和yīn司有了jiāo情,赶紧烧香让无常带着他返回地府,换回来就是了。不想妻子更慌了,上前抱着丈夫就不撒手,流着泪哭诉。”

“唉可怜这做老婆的一片心。”朱雨筠叹道:“yīn曹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妻子肯定是担心丈夫一去不复返,宁可一辈子守活寡,也要丈夫呆在家里平平安安。”

朱佑桓至此爆笑道:“那妻子也是这般说辞,临了又羞答答的补充道:‘我的哥哥,你这一去,只怕不放你回来怎了?等奴家慢慢儿挨吧慢慢也就习惯了。’说到最后竟然是情不自禁的喜上眉梢,哈哈”

他笑的前仰后合,冷雪也捂着嘴偷笑,朱雨筠琢磨了片刻醒悟过来,俏脸大红,气急败坏的上前锤了弟弟几下,不慎走了嘴:“人人都说你生了个驴子般的玩意,可怜灵儿今早和我诉苦,挨着你驴般的行货,险些生生被折磨死,有何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