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铜钟长鸣几只龙鹫从恒和殿上方尖啼掠过。金族群雄列队拾级而上长阶上白雪茫茫狂风扑面呼啸衣裳猎猎雪沫翻舞只觉得一阵阵彻骨的森寒。

拓拔野、蚩尤随着人群并肩而行抬头望去苍穹无边彤云翻滚白日在云隙间露出一线亮光照在檐角上银芒闪烁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昆仑盛夏的午后竟冷如严冬。

这三日来众人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始终不能相信王母已死直到昨日黄昏亲眼目睹着她的水晶棺徐徐抬入陵宫墓门紧闭才终于明白那叱咤风云的女中枭雄真的已经长眠于万绝谷底。

自白水香七岁登临圣女之位三十多年来她一直是昆仑山的真正主人。长老会也罢王侯权贵也罢将士百姓也罢都已习惯了仰其鼻息附其羽翼的日子即便是心底里最为仇视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在她统治之下金族地位日益然一跃成为最能影响大荒格局的力量。

惟其如此她的死比半年多前的白帝驾崩更加震动天下对于每一个金族中人而言就象是日食天崩恐惧迷惘茫然失措更比悲伤为甚。

三日渐皋涂山獾如鹿台山凫奚等七位城主率先投降土族金族境内叛乱迭起烽火连城。人心涣散惶惶不安蛮族骑墙观望竟连王母葬礼也不遣使参与。各地盗匪更是猖獗横行五族中最为团结坚固的金族一夜之间竟似冰川崩泻洪水决堤。

今日是新任白帝、圣女初始上朝的的日子百余名长老居然只来了不足三成。剩下的不是告病不出便是不知所踪。那些王侯权贵虽到了大半却个个愁眉紧锁心事重重彼此间少有交谈。原本当举族欢庆地盛大典礼竟比昨日的葬礼还要凄凉冷清。

铜钟回鸣声中殿门开起众人鱼贯而入。方甫站定便听有人叫道:“白帝陛下、圣女驾到!”号角高吹编钟齐鸣。两列宫女簇拥着纤纤、少昊从东侧甬门徐徐步入。

纤纤素衣如霜肌肤胜雪鬓角簪着冰玉珠花。交相辉映更显风华绝代脸上未施粉黛淡淡地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当那双秋波掠过拓拔野与科汗滩二人时。才闪过些许难以察觉的温柔凄婉之色。

众人呼吸齐齐一窒被她容光所慑不敢逼视。拓拔野忽然想起当年她将任“汤谷圣女”时的情景。更是恍若隔世悲喜交织。

少昊牵她入座昂然转身坐定高冠大袍气宇轩昂神色庄严沉肃浑然不见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脸。也看不见半点昨日长跪于王母墓前、嚎啕大哭的伤心懊悔和从前竟似判若两人。

钟乐声止。殿内寂然无声。蓐收持钺上前高声道:“陛下、圣女今日登基始理朝政各位长老有何事上禀……”

话音未落忽听纤纤淡淡道:“且慢。今日初次上朝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与众卿。”轻轻的拍了拍手两名甲卫抬着一个青铜方向走到殿心打开箱盖朝外一抖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倏然滚了出来。

诸长老猛吃一惊慌不迭地朝后退去有人失声叫道:“皋涂城主、鹿台将军!”那三个人头“骨碌碌”地滚到石柱边怒目圆睁赫然正是皋涂山獾如、鹿台山凫奚黄山敏牛三大叛将!

众人大哗拓拔野蚩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