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陈渊松开了她。

白池初忙地起身,头上的发叉凌乱,襦裙被推到了腰际,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头,却也一时顾不得遮掩。

-杰米哒-

想去捡起将册子重新藏好,然而陈渊快了她一步。

白池初发誓,就刚才被陈渊捂在脸上时,她模模糊糊看了一眼,其余时候,她连翻都没翻过。

陈渊却是慢条理斯地拿了过去,当着她的面瞧上了。

白池初脑子里‘嗡’的一声,竟是扑上去,双手捂住了陈渊的眼睛。

“别,别看。”

她怕的很。

这东西要是看了,今儿晚上,她还能睡吗。

白池初扑的急,半个身子压在陈渊身上,袖口下滑露出了一大截白嫩的胳膊,溢出了屡屡暗香。

陈渊没动。

白池初也不动了,许是被自己吓傻,适才扑过来,来不及多想,这会子捂上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安静了一阵。

陈渊将手里的册子缓缓放下,也没发话,就想看她要捂在什么时候。

白池初这才回过神,忙地挪开双手,果然底下的那双眼睛,凉的吓人。

“臣,臣妾......”

“更衣。”-杰米哒-

陈渊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开,起身站在了床边,这一闹,陈渊适才被白池初逗出来的那股燥热便渐渐缓了下来。

从正殿回来,就遇上白池初同他玩躲猫猫的把戏。

接着便是投怀送抱。

到了这会子陈渊还未沐浴更衣。

白池初了然,忙地下床蹭了绣鞋站在了他跟前。

出嫁前,白夫人和宫里的嬷嬷,一个在左耳朵边上念叨,一个在后耳朵边上念叨,都是在告诉她如何伺候皇上。

白池初想不听都难。

也曾拿着男人的衣裳练过手。

白池初以为此时定不成问题,谁知一碰上才知,一个大活儿和一个木架子,实在是差的太远。

一碰上,就是对方结实的身板子。

白池初生怕碰到他。

可越是怕越是乱,手里的腰带半天都脱不了扣,白池初一急,铆足了劲儿地一勒,硬是将陈渊勒地闷哼了一声。

“你是想勒死朕。”

陈渊铁青着脸,从她手里夺了腰带,也不再让她伺候,转身去了浴池。

白池初懵懵地愣在原地。

这伺候人的活儿,当真是不好干。

陈渊去了浴池,白池初起初还坐在床沿上等,后来等的久了,便脱了鞋缩进了床上,等到陈渊沐浴完回来时,白池初已经自个儿裹进了被窝里,睡的香甜。

-杰米哒-

陈渊捏了眉心,转身自个儿动手添了新蜡。

等他掀开被角,躺了下去,身旁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陈渊本也闭了眼,却终究还是熬不过长夜,一条手臂伸了过去,直接将睡梦中的人捞了过来。

白池初睡眼蓬松。

直到耳朵突然被人咬住,才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

翌日白池初醒来,陈渊已经去了正殿。

滢姑进来伺候她更衣,白池初半天都没爬起来。

白池初敢肯定,陈渊昨儿不但看了三哥的册子,而且还记进了脑子,立马就用在了她身上。

下半夜几乎是没让她歇息。

周身的骨头散架了不说,那处也磨得生疼。

滢姑瞧出来了,上前替她勾起了幔帐,才伸手扶她起来,“娘娘先沐浴,沐浴完上些药,身子就轻松了。”

这大婚夜里,怎么折腾都是好事,皇上正直少年,娘娘有的是罪受。

白池初已经没了任何想头,由着滢姑伺候。

等白池初从浴池里起来,滢姑边替她擦着身子边说道,“娘娘别忘了,宫里还有位太后。”

太后虽不是陈渊的生母,在陈渊登基前,两人之间也颇有隔阂,但身份摆在那里,稍微不慎,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能让人永远直不起腰。

娘娘理应去请安。

白池初脸皱成了一团,脸上还带着倦色,“本宫就说,这皇后没那么好当。”

还是白府自在,想睡就睡,想起就起,从没人干涉。

也没人捏她。

滢姑笑了笑,“娘娘不稀罕,天下的女人哪个不眼红。”

白池初自知说不过,也妥协了。

草草地用了早膳,便去了太后的宫殿。

太后已经泡好了一壶茶,等着人登门。

“太后这般等着,皇后会来吗?”太后身边的大丫鬟浮萍,忍不住问了一声,这都日晒三竿了,也没见个人影子。

八成是不来了。

倒也没有人指望着新后能来。

当初太后对白家,使了强硬的手段,将其一家人禁在了高墙内,如今白家的姑娘入宫当了皇后,太后虽还是太后,可已经成了一个无权无势,可尊敬可忽略的人。

陈渊得势,太后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太后乜了她一眼,“急什么。”

新后不懂事,白家的丫鬟还能不懂事?白家一向重规矩,定不会在这上头失了礼。

话刚落,门外的丫鬟便进来通报,“太后,皇后娘娘过来了。”

浮萍垂下头说道,“还是太后料事如神。”

太后没说话,端坐在位置上等。

白池初脸上的倦意,到了太后宫殿前,便收敛了些。

倒也没有多紧张。

要说嫁给陈渊唯一的好处,就是当今太后不是陈渊的亲娘。

就凭太后先前帮着太子对付陈渊,将她白家的人软禁,陈渊也不会拿她当回事。明面上的礼数周到了,其他的太后只会看陈渊的脸色,不需要她去伏低讨好。

白池初进屋同太后请了安,叫了一声母后,便被太后招呼到了手跟前坐着。

“刚进宫,可还习惯?”太后倒是热络的很。

白池初抿了些笑,“母后放心,殿里的人都伺候的好。”

“那就好。”

两人没聊旁的,寒暄了两句,太后便先主动提了让白池初回去歇息。

不仅如此,还免了她往后的请安。

“皇上刚登基,政务繁忙,哀家这里皇后就不必来了,好好在皇上跟前伺候,可别让他忙坏了身子。”

这一套说词,可谓是开明的很。

连滢姑都有些失神。

等到白池初一走,浮萍便急着问了太后,“太后怎的没同皇后提秀女的事?秀女进宫已经在储秀宫里住了两三日了,皇上那头不管不问,如今皇后来了,这不是有人管了吗。”

太后回头斥了声,“愚蠢。”

皇后新婚,她去同她提秀女?

“选不选秀,是他皇上的事,哀家就算是不提,自然有人会提。”今非昔比,她自身难保,岂会去当这出头鸟。

太后不愿当出头鸟,这事儿就落在了高公公头上。

高公公同太后的想头一样。

帝后新婚,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去提秀女的事。

这一拖,又拖了三两日。

直到储秀宫那边出了事,高公公才不得不在皇上面前重提。

林三姑娘被人推,手掌破了皮,正在储秀宫哭着呢,要是再没人去管,恐怕就该水漫金山了。

皇上刚接见了邻国使节,高公公就追了上去,话还没说万,就被陈渊丢了一句,“后殿不是还有个闲人吗,后宫的事往后不必来找朕。”

高公公一愣。

皇上嘴里的闲人,怕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按理说,娘娘进宫,是该替皇上分忧。

可娘娘,

呆在后殿好几日了,就没出来过。

太后那里不用去请安,陈渊忙着政务,白池初一日到头,就躺在那贵妃椅上,晒着春季里的暖阳,身旁十几个宫女伺候,别提有多惬意。

唯一动的就是晚上那一两个时辰,可这事说到底也没让她动,动的是陈渊。

她什么都不用做。

倚瑶拿了一盘切好的果子出来,到了白池初身旁,瞧了一眼她这番躺着的姿势,突然就想起了今日见着的一样东西。

“娘娘可知,您这番模样像什么吗?”倚瑶将一块果子送进了她嘴里。

“像什么?”

白池初含糊地问。

“像御膳房晒在院子里的咸鱼干。”

倚瑶今日去御膳房替娘娘开小灶,看到王厨子铺在木架上的那些咸鱼干,躺着的那姿势,同娘娘此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白池初压根没听出来旁的意思。

就这样挺好的。

新婚第二日,高公公第一个跑上门来献殷勤,说皇上殿里的茶快用完了,皇后娘娘要是闲着,就替皇上送壶茶去。

谁都听的出来,高公公是在给娘娘接近皇上的机会,两人新婚见的面多了,便能处出来感情。

滢姑千恩万谢,高高兴兴地烧了一壶茶,递给了白池初,让她走一趟。

谁知白池初一出去,一壶茶全浇在了黄土缝里,提了个空茶壶回来,说是自个儿不小心路上洒没了。

没了就没了,滢姑又备了些点心,让她拿去给皇上。

白池初提着食盒出去,支开了下人,靠着后殿与正殿之间的长廊栅栏上,硬是自个儿吃的一个不剩。

这一来,头一回给她和皇上独处的机会,全让她给糟蹋没了。

第二日,滢姑不死心,又让人煲了一罐汤,交到了白池初手里,千叮咛万嘱咐,“娘娘要知道,皇上心里有了娘娘,娘娘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白池初乖乖地应了,接了过去。

依旧坐在了昨日的老位置上,揭开了盖儿,等徐风将一罐子汤吹凉了,自个儿便捧着罐子,咕噜咕噜全灌进了喉咙。

滢姑那话说错了。

陈渊心里没她,她的日子才好过。

这一来,滢姑算是看出来,就是送再多的东西过去,最后还是会进娘娘的嘴,便也暂时打消了让她去前殿伺候皇上的主意。

白池初难得过的这么舒坦,在白府都没有这么舒坦过。

十几个宫女伺候,身子乏了倒头就睡,自有人给她搭上毛毯,饿了渴了一张嘴,就有人喂。

陈渊哪是皇上,

她才是。

高公公从外进来,便看到白池初躺在椅子上,倚瑶正一口一块果子在投喂。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跃跃牙疼,脑子有点晕,宝宝们有意见可以提意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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