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飞去去即回,青弦刚把那盒连画看了一遍,从房中放好出来,看到他,居然有点儿没来由的心虚,飞快的扶了栏杆跳下来,展逸飞从袖中取了一个纸卷给她,青弦顿时哑然,这燕公子,居然在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背面,画了一幅山水,只有寥寥几笔,那种空山新雨的情境,却是跃然纸上。

青弦默然良久,居然有点儿想笑,带笑把那银票放回展逸飞手中,一边笑道:“烦劳展公子把这张银票帮我兑换成现银。”

展逸飞收手不接,嘴里背:“他说,这种事用他的银子就成,姑娘想撇清,却跟银子过不去,这可不像姑娘的性情。”

又来了……燕公子的一大恶趣味,就是揣磨别人的心理加行为,偏偏还百料百中,一时无言以对,翻过来看了看面额,赌气似的道:“那劳烦公子帮我拿十万两银子来罢!”

展逸飞眸中火花一闪,看了看周围,压了声音道:“这次他却料错了,我身上只有一万的现银……没想到姑娘的胃口这么大……”

青弦听他话中竟似有几分嘲讽之意,有点微恼,淡淡的回道:“他料错,展公子好像很高兴?”

展逸飞退了一步,板了面孔回道:“不敢,姑娘既爱银子,展逸飞去要就是,想来他没有不肯给的。”再不打二话,略一抱拳,便飞身逸去。

青弦气的不轻,居然有点儿怀念何玉不变的谄笑,自嘲的摇摇头,回进房中,看姑娘们仍是忙的热闹,不由又振做了一点精神,含笑道:“现在咱们细细的做自己穿的衣服罢!”

姑娘们笑成一团,有的甚至掀开小褂让青弦看她已经着在身上的内衣,楼里姑娘们的奇思妙想当真令身为现代人的管青弦汗颜,这内衣竟是越改良越是完美。那细巧的弧度,精致的花样,系在身后的带子改成夸张的蝴蝶结,甚至有的在罩杯下坠了流苏或垂纱,大胆的姑娘甚至在上面绣了春宫图,烛光下半隐半露的玉体与精致如艺术品的内衣相映成趣,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管氏性感内衣如弦所愿的风靡大燕朝。

通常良家妇女对青楼女子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当面唾之,背后仰之,既不齿却又艳羡。当一样东西属于青楼,无形中便是一种激励,同时有意在绣坊中把这衣服卖的天价,那量身打造的内衣便成了官太太们的珍品,这份儿礼,人情可当真不小。

内衣虽是天价,却毕竟是在京城之地,竟仍是售出了数套,大概仍是受现代思想影响,总感觉钱是救急救难的最有效的东西,现在一件内衣就能卖一个燕双飞的价码,讶异的同时,却也是欢喜。

这一忙竟是半个多月。事事俱是顺遂。燕公子当真着展逸飞送了十万两现银。青弦便分给了诸人。特意多多地给了那两个绣娘。燕公子却也未再遣人过来。极是清静。闲了下来。才开始做应下罗袜地衣服。用了两天做出来。又开始细细做衣上云地。

他地尺寸。总悄悄用眼睛丈量。早已经了然于心。因为他地名字是“衣上云”。所以。便在衣衫上把花样做成流云。缀出别致地边沿。青弦不擅刺绣。又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