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沈丞安已躺在床上入睡了,却听门外传来阵‘咚咚’的敲门声,掀开帐幔,便见白溪自一边的小床上起了身,看向沈丞安。

“去瞧瞧吧,这么晚还来敲门,必是有什么事儿,别再惊动了母亲。”说着,沈丞安便掀开帐幔,穿上了鞋子起身,自一边的木施上扯下件外衫披在了身上,抬眼去看门口的方向。

房门打开,吹进来阵略带凉意的清风,沈丞安有些不自觉的拢紧了披在肩上的外衫,听着门口似是有些交谈的声音,没多少会儿,白溪便关了门,疾步走进了内屋。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儿了?”沈丞安转头看向白溪,往前迎了两步问道。

白溪没说话,却是扶着沈丞安坐到了床边上,才开口道:“方才来的是沈二。”

闻言,沈丞安的脸色微变,抬头看向白溪:“可是祖母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

白溪点了点头,沉声道:“沈二说,那边又派了人对老太太下手,这次不是暗卫中的人,不知道那边的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揪着肩上的外衫,沈丞安的神情有些凝重,若是三房那边真是已经察觉了什么,不再派暗卫中的人过来,这明面上的到还好说,有沈二又有四叔的人把守着院子,可保祖母无虞。

可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三叔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做事全是直来直往,可孟贞不一样,若是暗地里做点什么,她们可未必能察觉的到。

正思索间,传来声‘吱呀’的声音,侧边的小门打开,白芍端着盏油灯进来,身后还跟着正打哈欠的红俏。

因着怕夜里沈丞安有什么事情,叫不应人,白芍和红俏就住在沈丞安屋子旁边的小屋里,侧边连着扇门,这边有些什么动静,那边也能听的见。

听着沈丞安这屋子里有动静,白芍便忙起身点了油灯过来了,红俏是被白芍给吵醒的,但也挂心着沈丞安,打着哈欠就过来了。

端着油灯,将屋子里的灯笼点着,白芍转头看向沈丞安问道:“姑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来的正好,帮着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连夜离开侯府。”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一惊,便是连困意连天的红俏也是瞬间清醒了几分,将油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白芍和红俏忙凑到了沈丞安的边上。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离开侯府?”

沈丞安摇了摇头,看向两人沉声道:“府中事多,出去避两天罢了,方才沈二那边又递了消息过来,说是又有人冲着祖母去了,这侯府里头是一点也不安全的,便是将祖母放在四叔的松竹轩,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闻言,白芍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沉吟片刻,抬眼看向沈丞安道:“姑娘的意思,是想接上老太太去外头避避风头?”

沈丞安点了点头,方才得了消息,她便在思索对策,既是这府里不安全,那便躲去安全的地方,正好那钟神医也有些不大方便出现在侯府里头,人多口杂,指不定传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