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是附近的老酒鬼在这里消耗时光,自带一包咸菜或买一叠花生米,买这里的散酒喝。这里的白酒和啤酒都是散卖的,白酒是用一种木勺来舀,一两一杯,啤酒论升。

这里的主食主要是饺子混沌米饭炒菜,最诱人的是门口支着的那口大锅,里面有飘香四溢的炖肘子。不过,老酒鬼们通常只会在门口闻闻味道,是不会光顾这些诱人美味的。只有学生们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牛猛刚和兄弟们要了两个大肘子,让厨师给切开,分装在二个大盘子里上来。

八个人要了四升啤酒,又点了四样小菜,然后大吃大喝起来。

他们每个人手边都有一根棒子。打架风波似乎早已平息,只要到校外附近,就不敢掉以轻心。事实上,他们好久没敢到这个小酒馆儿来买东西吃了,如果不是因为要过年了,要放假,嘴巴实在是太谗了,学校的伙食又实在是太差了,太想开开洋荤了,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没过多久,阿菲的酒劲儿就上了头,忘记了牛猛刚的嘱咐,得意地说道“瞧!都说被咱灭的那小子是江湖世家,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其他人也兴奋起来,好强更是张牙舞爪“什么他妈的江湖世家,在咱眼里算个屁啊#822;”

“没错!”另一个家伙赞同道,“别管是什么年代,江湖上就是靠拳头说话,谁拳头狠,棒子硬,谁就是老大,那些老泡说起来还甭提他们,别看当年一个个都挺风光的,如今早不在了。”

“没错!”郝强道,“其实,要说狠啊,老家伙们一点用也没用,锐气早磨平了,还得是咱这岁数的,真敢豁得出去!”

牛猛刚呵呵笑道“郝强,你竟瞎吹,真要说豁得出去的,你还真不行!一出事,我看就你跑得最快!”

“我**!牛猛刚,别胡说八道!”郝强脸气得通红,“谁他妈的跑谁是三孙子!”

“话说回来,流氓地痞就是流氓地痞,干嘛嘛不行,吃嘛嘛香,你说他们就应该是打架行吧,没想到打架也那么孬种!”阿菲继续意气风发地说道。

大家哈哈大笑,越发得意忘形,旁若无人。

傍晚,几个人酒足饭饱,从小酒馆里出来,一个个摇摇晃晃往回走。从小酒馆到学校的大门口,只有不足五百米的距离。走回去通常用不了五分种,跑着回去一分钟也用不了。如今大家都喝多了,摇头摇脑往回走,也用不了十分钟的时间。然而,他们用尽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没能够到达学校的门口。

从小酒馆里出来,牛猛刚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灰色的街道,狭长的石板路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道路两边的房子都建筑在高处,此刻家家户户,大门禁闭,窗帘遍遮,连成群的鸡鸭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大片乌云慢慢笼罩了过来,遮天敝日,一阵阵阴风吹来,参天大树,发出哗啦哗啦阵阵的鸣叫。一种秋冬的萧索,一种悲凉的落寞。

牛猛刚暗咏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要下雨了,怪不得大街上鬼影儿也没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