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闷只觉自己腿要跑断了, 就在这时, 他忽然看见前方的主河渠,他一掉头向右手方向奔去。

数里外,他依稀看见了那棵大柳树,这时,他心中忽然一沉,只见有两名男子从南面奔来,也是冲向那棵大柳树,几乎是和他一样距离。

贺小闷焦急得大叫起来,脚底被木茬子戳了个洞,血肉模糊,他忽然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向那块地奔去,另外两人也几乎到了土地边缘。

贺小闷竭尽全力冲进了土地内,终于看见红色木桩子,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那是我的!”另外两人也大喊起来。

贺小闷双眼已经模糊了,他再一次摔倒,却连滚带爬扑过去,一下子把木桩子死死压在自己身下,他咧了咧嘴,声音嘶哑地哭泣起来.......

另外两人都晚了一步,没有抢到这块最好的土地,皆大失所望,只得去占掉旁边的两块土地。

整个原野里都在上演着类似的悲喜剧,抢到自己心仪的土地,高兴得手舞足蹈,来晚一步,自己想要的土地被人抢走,则顿足捶胸,懊恼万分。

中午时分,抢到土地的农民开始陆陆续续返回起跑点,每人手中都抱着一根木桩,有人兴高采烈,有人却无精打采。

贺除夕眼都望穿了,才终于看见儿子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急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贺小闷点点头,嘶哑着声音道:“抢到了!”

贺除夕高兴得大叫一声,一把抱住儿子,儿子太能干了,居然把他们最喜欢的一块土地抢到了,贺除夕真想对几名抱怨不公的人大吼一声,‘谁说不公平了!’

这时,他才忽然发现儿子裤子上全是血,他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脚是怎么回事?”

“踩到一根木茬子,被刺伤了,现在不碍事了,血已经止住了。”

贺除夕抬起儿子的脚看了看,只见血肉模糊,伤得很重,他连连摇头,“不行!你赶紧坐下,我去登记土地,让你婆姨去找医师,要上药才行。”

他把儿媳叫上来,让她去找医师,他刚才看见有一名军医的。

贺小闷妻子见丈夫伤势较重,也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跑去找医师了。

贺除夕则拿着木桩子去登记土地。

官府已经摆下了长长一排桌子,十几名官员正在有条不紊地给农民登记,桌前排出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中抱着木桩,还拿着一块铜牌,铜牌相当于是他们户口簿,每户都有一块这样的铜牌。

贺家也不例外,贺除夕手握铜牌,抱着木桩缓缓向前走。

旁边有人忽然问道:“老贺,你们家抢到哪一块地?”

问他的人是河滨县同乡,现在又是住在一个村,叫做夏老槐,贺除夕挠挠头笑道:“在第一总渠南面,紧靠着总渠,距离官道约两里。”

“那一带位置不错,离咱们村比较近,水源不愁,是一块宝地,我家运气差了一点,看中的土地被人抢走了,只好去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