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申末,麻英、巩天两部歼灭闽省水师的消息传来,整个参军院里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不过,走路都轻快的只是一些品阶较低的行参军事、参军事、参军承制,至于几名参军都承制和林升、吴淑等大佬则依旧陪在脸色平静的郑克臧等着最终的报告。

“主上,刚刚接到麻提督的回报。”一名喜形于色的参军承制在签押房门外报告着,随即被飞鱼袍侍卫引了进来。“麻军门所部在酉时初与清军粤省水师交战,清虏一击便溃,我军击沉、击毁、俘获清军船只一百二十余艘,现主力舰队正追击清虏残部向南澳、铜山驶去,后续战报将陆续呈递。”

参军承制的声音刚落,吴淑便率先向郑克臧贺喜道:“恭喜主上,广东水师也覆灭了。”

郑克臧脸上闪过一丝潮红,尽管战前已经预判了此战将胜,但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不到确认战果之时不能确保自己是必胜的,更何况郑军中仍有相当数量的官兵对一定数量的软帆夹板船能不能抵抗海量的旧式战船心存疑惑,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当然郑克臧不能露出在小人得志的表情,所以他淡然的点点头:“且等北方的战报吧。”

不过坐等实在枯燥,因此郑克臧命令道:“吴卿、林卿,卿等且手谈一局,孤来观战。”

吴淑和林升对视一眼,慨然应诺,于是侍卫们摆上棋盘,两人开始捉对厮杀。趁着两人布局阶段,郑克臧眯起眼睛思索起来,但想着想着,昏昏欲睡的他的就堕入了梦乡。看到郑克臧假寐起来,吴淑和林升当即罢手,如对大宾的相对而坐,轻品茶水,相对无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的郑克臧忽然被屋外的欢呼声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问道:“可是关于浙省水师的战报来了?”

林升和吴淑还没有回答,门外就响起了报告声:“主上,大捷,浙省水师全完了”

清廷花了上百万两的银子,历时五年,好不容易重建了三省水师居然在一天里就土崩瓦解了,这种单以海战结果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胜利唯有一百年前英国人击败无敌舰队的那一次可以比拟的,其结果必然在东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来。

“很好,”郑克臧站了起来。“既然分出结果了,那就跪安吧。”郑克臧镇定自若的走出参军院,临走出门时,他关照道。“胜了毕竟是一桩大喜事,可露布全台,予百姓悉知,这样吧,再放灯三日,与民同乐”

坐在步辇上,郑克臧接上了自己刚刚昏睡前的思路,海战赢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趁着清廷海防动摇叩击三省?还是按兵不动静待准格尔入寇后再给予雷霆一击?思来想去,郑克臧情不自禁苦叹一声,如今东宁自保有余却进取不能,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手指间溜走?亦或是积蓄力量等待噶尔丹几年后的卷土重来

福州得到战报要比郑克臧晚了很多,一方面是郑军通报船的速度远快于清军的戎克船,另一方面为了躲避郑军可能的追击,最先覆败的闽省水师残部要不断变幻航线,因此当报丧的马蹄声撕碎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