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正在厨房弄早餐,厨师在来的路上与人发生擦碰,处理事故来不及赶到,冬叔原本打算自己下厨,他厨艺虽然比不上专业大厨精湛,家常的一日三餐还能应付。

霍沉一早兴致似乎不错,跟他说:“我来。”

冬叔退位让贤,又担忧他新手炸厨房,看他拿三德刀的姿势都觉心惊胆战,不敢离他近,怕惹他烦,远远地在厨房外面勾着脑袋盯视。

叶嘉宁喂完猫,看见手机上崔一哲发来的信息,回房间将昨天那只包里外搜索一遍,没找到感谢信的踪迹。

昨天从崔家回来就没去过别的地方,应该不会掉在外面,她转身下楼,想问问霍沉有没有看到。

厨房里,霍沉已经将牛油果对半切开,中央孔洞里打入鸡蛋。

“你看见我包里的信了吗?”

叶嘉宁询问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他动作平稳自然,漫不经心往牛油果上面撒黑胡椒:“没见过。”

“奇怪。”叶嘉宁转而问冬叔,“昨天我有掉过东西在下面码?”

“没有啊。”她没有乱放东西的习惯,就算不小心掉在哪里冬叔也不会随便处置,见她询问便很重视,四处帮忙寻找,“是很要紧的信吗?”

“嗯。”

叶嘉宁没察觉某人无声变淡的侧脸,研磨海盐的动作也重了两分,拿起手机想跟崔一哲说一声,一边解释:“家教学生写给我的感谢信。”

厨房里面传来一道幽微不爽的嗓音:“感谢信需要用粉色信封?”

“他问同学借的。”叶嘉宁点着退格键,把刚刚打好的字一个个删掉,关掉页面,跟正在找东西的冬叔说:“不用找了。”

她走进厨房,朝正在料理的主厨摊开右手,掌心朝上。

霍沉瞥一眼她细白的手心,拈起一颗刚洗好的红色树莓,慢条斯理放上去。

“……我要的不是这个。”叶嘉宁把树莓吃掉,手又伸开,“我的信。”

霍沉:“什么信。”

“别装。”她清澈的眼睛里是不易哄骗的清醒冷静,“你怎么知道信封是粉色。”

空气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

霍沉将牛油果放入烤箱,在柔和的气泡水流中洗干净手,承认得坦荡又理直气壮:“烧掉了。”

“你干嘛烧我的信?”

他一副散漫的神情:“看它不顺眼。”

“就因为它是粉色?粉色不一定就是情书,就算是,你……”

错吃一场飞醋,霍沉脸色淡得很,拿起一颗树莓喂到她嘴里,叶嘉宁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果子,甜甜的汁液在口腔中蔓延开,把她兴师问罪的气势搅和成果糖味:“——也没道理把它烧掉。”

“你自己说的。”霍沉睫毛垂着,目光落到她淡杏色的唇上,“我可以决定怎么处理。”

好吧,她的确给过他可以随意处置那些情书的权利。

“可你烧掉的是我的学生写给我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