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安伯也是。

只不过他所想的, 就不是过继了, 而是打算自己谋权。

远安伯不同于其他的勋贵,先帝在世,他靠着父辈的蒙荫,得了个礼部的闲差。

官职虽算不得多高,但至少也算得上是朝中大员。

但如今若想要保住爵位的话,仅凭着手中的闲职必然是不成的,而礼部之中,重要官职都已经被占据,他想要往上晋升,只能将旁人挤出去才行。

几l个主要官员里,好几l个都是为官多年的重臣,远安伯思来想去,也只能够将主意打到了齐放的身上。

所有官员里,齐放的出身最低,根基也最浅。

虽说他知晓,此前先帝在立储之事上游移不定时,齐放曾跟着一众朝臣一起,为当今圣上请命册封皇太女一事。

但参与请命的人诸多,当时齐放的官职,放在了整个官员行列里都是不够看的。

后来也是得了内阁学士王进之的举荐,才从翰林院到了礼部。

远安伯是不敢开罪王进之,但比较起来,礼部主要官员里,就齐放最好处理。

迫不得已,他便将主意打到了齐放身上。

倒是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查到了些东西。

“皇上有所不知。”见得温月声终是收了喂鱼的手,远安伯便跟随其后,声音低沉地道:“似是齐放这般出身的人,骤然升官,便都忍不住敛财之心。”

“据臣所知,光是这一个月之内,齐放府中就已经收到了大大小小的礼物上百件。”

“此番重开科考事大,若是让齐放这般居心叵测的人,坏了科举大事,可就万万不该了啊。”

温月声行至湖边凉亭,边上的谷雨便递过来了一方打湿了的绫帕,她用绫帕擦拭着双手,闻言淡声道:“那你觉得,齐放之位当由谁人来担任合适?”

远安伯一愣,没反应过来,抬眸就对上了一双冷淡没有任何情绪的眸:“你吗?”

被她这么瞧着,远安伯心头便是一抖,他当下想也不想地道:“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

“臣只是觉得,像是齐放这样的人,只会败坏礼部的声名,想要替皇上分忧,肃清朝堂!”

温月声闻言,淡声道:“你何时在御史台任职了?”

远安伯的后背上,当即浸出了冷汗。

监察百官,是监察御史的事,确实是轮不到他来插嘴。

他只得道:“齐放与多名山长、学子来往之事证据确凿,臣只想着效忠皇上,效忠于朝廷,绝无半点僭越之意,还请皇上恕罪。”

自温月声登位以来,勋贵之中便一直存在着对女帝登基之不满。

在远安伯眼中,他既是愿意效忠于女帝,女帝怎么说也该给他个机会才是。

温月声登位不过三月,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了先帝在时,认为愿意效忠女帝,就已经足够得以重用了。

“是吗?”哪知,他这番话说出口后,温月声放下了手中的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