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长恭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却很自觉地放开了他,并且还适当地退开一步,隔开彼此间的距离,就仿佛刚才那旖旎的亲密一幕,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夏合欢撑着疲软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力撑了起来,他面无表情,朝着铁门边走去,踩溅了一地的血,尤不自知。

靳长恭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身上披着的熊毛皮裘解下,披在他身上,观察着他的神色。

而夏合欢意外并没有拒绝,或许是,他根本就对周遭一切没有了感知,仅余本能地移动,离开这肮脏,恶心,令人厌恶的地方。

他沿着长廊一路行走,而靳长恭则静静地跟着他身后,寸步不离。

此刻的毒寡妇寨就是一个地狱。

看着哈妞死得凄惨,面目全非的尸体,夏合欢仅瞥了一眼,便移开,继续朝着前方走。

那些被拘禁的男人已经没有了踪迹,男汤内静谧得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水声。

他们走出了男汤屋,一路走过,寨内到处都是痉挛抽摔口吐白沫的人,还有僵直,惨白,掐着脖子的尸体。

浓重的死气如黑色的雾霭笼罩在毒寡妇寨。

没有人能够逃得出这一场灭顶的灾难。

因为她们得罪的是睚眦必报的活阎罗!

一路走近,看到满是尸骇的毒寡妇寨,夏合欢无动于衷,他走到寨门口,才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靳长恭看不清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猜测他或许会让他拿一把火将寨子烧了,亦或者是将其它任何方式来报复。

但他却一言不发,走了。

靳长恭默默地垂下睫毛,眼底的复杂快要淹沉了她的冷静。

什么都放弃了吗?

尊严,痛苦,过去,自我通通都舍弃了吗?

夏合欢就像一个苦行僧,一直走着,穿过梅林,攀爬过山坡,走过雪地

直到体力耗尽,虚脱地昏倒,醒来,再继续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一直朝着前方走着

靳长恭静静地跟着他身后,从离开毒寡妇寨后,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陪着他穿过梅林,攀爬过山坡,走过雪地

当他体力耗尽,虚脱地昏倒在地,她才靠近他,就在昏迷中喂他水,喂一些吃的给他补充体力,沿路挖掘一些山参,找一些野果子,喂进他嘴里,替他处理伤势,输送内力维持他的身体机能,等着他醒来,又周而复始

城赣府街道

“阴阳蝶”

玥玠掀开帽檐,惊讶地喃喃道。

“怎么了?”华韶疲惫地揉了揉额间,最近高频繁地使用体力,令不曾习过武艺的身体不堪重负。

“师傅,恭召唤了阴阳蝶,我感觉到了,阴阳蝶离开了我。这世界上除了我能够召唤阴阳蝶,只有跟我换血的恭能够召唤她没事,她来活着。”玥玠转过头,对着华韶那黯淡的绝美容颜,终于一展久违的笑靥,连声音都是掩不住地激动,兴奋。

华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