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尔敢!”

颜太师气得脸色铁青,他抬手指着公孙墨,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谁给你的胆子在此胡说八道诬蔑先帝,此乃诛灭九族的大罪!”

其余的官员也是大惊失色,指着公孙墨斥骂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速速将他拖下去!”

“照你这么说,黄老爷是先帝,病弱的小少爷岂不是……陛下?!”

终于有人回过味来了,一脸震惊地看向陆延,然而那高座上的男子则是沉静如水,眼前珠帘折射出一片碎光,仿佛这场风波与他毫无关系。

公孙墨无视百官斥骂,一字一句高声道:“当年太子病弱,先帝带着他前往汝州至微山庄陆无恙门下求医,谁料发现陆家幼子与太子面貌如出一辙,便做下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年负责屠杀的护卫之一备受良心谴责,多年来恶疾缠身,病危前寻到家父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

“家父有意翻案,然而事关朝局,他为保家人性命迫不得已隐退,临终前一直耿耿于怀,使我替他将此事大白于天下!”

“君非君,王非王,鱼龙相替坐高堂!”

“太子病弱之时,便是那假皇帝替他登基治国,太子若无恙,那假皇帝便躲在寝殿地宫之中,多年来偷天换日,蒙蔽世人双眼,这便是先帝所犯的罪孽!”

公孙墨语罢从袖中抽出一封血书,在众目睽睽之下高举:“这便是那护卫死前留下的血书,他姓江名荇,曾任职龙鳞卫,卷宗仍在天府监可查!”

“还有当年那些无辜屠杀的百姓,我亦是千里迢迢去汝州挖了出来,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一观!”

整个皇城早就被霍琅牢牢把持住,他从头到尾一直闭目不语,直到听见这句话才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气势凛冽,让人无法忽视:

“既然如此,观之也无不可。”

颜太师又惊又怒地看向他:“霍琅,你敢!”

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对于皇室来说都是天大的丑闻,一旦揭露就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届时文武百官该如何看待先帝,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皇帝?!

霍琅充耳不闻,冷冷看向殿外:“本王说把尸体抬上来,听不懂吗?!”

一股腐朽的尸臭味忽然席卷了整间大殿。

只见外间的侍卫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口大箱子,一个接一个,足足百抬,大臣们纷纷以袖掩鼻,又害怕又好奇地探头去看。

公孙墨用折扇敲了敲箱子,打开其中一个盖子,只见里面堆满了被烧得乌漆嘛黑的碎骨,他又打开一个盖子,里面都是人头骷髅,顿时满堂骇然。

“这些箱子里装的便是当年清风县被无辜屠杀的百姓尸骨,因为年月太久,在下只挖出来这么些,上面都有被火燎烧的痕迹,诸位大人不信,只管派仵作验尸。”

他语罢轻轻击掌,又命人抬上来一男一女两具尸骨,只见这两具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