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奋斗,负重前行,铺就大道?

如果这个世道没有给普通人活路,那就由他找出一条活路来。

不负前世所见,不负今生所学。

*

他虽然没有钓到鱼,船上的水手却收获满满,收起鱼竿,和裴元瑾一起蹭了一顿水手们烹调的鲜鱼宴,依旧很好吃,就是天天吃,有些腻。

傅希言开始想念暨阳县的盐焗鸡和梅菜扣肉,顺带想起了段谦,菲菲姨,想起了他下落不明的母亲,想起了远在江陵的父亲叔叔……也不知道姐姐和刘焕婚事商议得如何了。自己此趟跟着裴元瑾去储仙宫,应该也是要将两人的事情定下来。

回想自己与裴元瑾初见,对方还是入道期,而现在,少主也就比他高一个境界,可见,努努力,超过少主不是梦。

傅希言伸了个懒腰,对自己光明的前景深信不疑。

船停泊了半天,等周遭船都不见了,才渐渐动了起来,没多久,就看到迎面驶来一艘黑漆漆的乌篷船,要不是船上挂着一盏渔灯,几乎要叫人漏了过去。

撑船的船夫戴着一顶斗笠,太阳都下山了,斗笠还牢牢地顶在头上,难道是怕月光晒黑了脸?

两艘船缓缓靠近,傅希言搭乘的商船终于先一步停下来,抛锚。

裴元瑾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已经在里面待了一整天,船上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日头太晒,或在房间里处理事务,只有傅希言知道真正的原因。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傅希言宁可冒着酷暑也要在外面当个钓鱼翁。

此时,裴元瑾目光幽幽地望过来,看似与以往并无不同,可那双眼睛流露出微妙的幽怨,就如一根小钩子,挠得人心里微微发麻。

傅希言差点就要丢盔弃甲,幸好船的主人也出来了。

这艘船在运河上行驶了十天,却从未遭遇拦截审查,自然是拥有极深厚的背景。

傅希言离开荆门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柳家①的商船,更没想到,柳家背后的人竟然是越王秦昭。

再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也不得不感慨,摄政王父子在南虞的部署远比表面呈现得要深广得多,秦效勋将目光聚集灵教内斗上,是他战略上的重大失误。

傅希言感谢了一番船主人多日的招待,然后轻轻一跃,便落到了乌篷船上。

船夫似乎有些紧张,握着船桨的手微微一紧,头却下意识地低了下去。

他的这个举动很像是熟人。

傅希言好奇地凑过去,还没看清楚,肩膀就被搭住了,裴元瑾微微用力,将人拉回怀中,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

傅希言握住他捣乱的手,疑惑地望着船夫的后背:“我是不是见过你?”

船夫犹豫了下,摘下斗笠,转过身,弯腰道:“小人见过裴少主,傅少夫人。”

还是第一次连着姓叫他少夫人,傅希言觉得十分新鲜:“你先把头抬起来。”

船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脸暴露在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