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宾客云集,场面混乱,宫中人反倒落在后面,如今两人一路行去,恭贺声不绝于耳,喜鹊又在枝干上唱和。

傅希言好奇地看着它们:“嗯,秋天也有喜鹊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喜鹊有十年左右的寿命,又不是冬死而夏生的鯥,秋天自然也是有的。然而随侍在旁的兽倌听懂了,解释道:“喜鹊是恋家的鸟,冬冷夏热也不迁徙。”

傅希言有些羡慕。

哪个宅男喜欢东奔西跑呢。

兽倌看看他,又看看裴元瑾,有些踌躇地上前一步道:“请少主少夫人见谅,二位之前带回来的赤鹏蛋至今还未孵化。”

他若不提,傅希言差点忘了这一茬。

兽倌苦着脸说:“我试过各种办法,还曾让仙鹤孵蛋,可惜一直没有动静。”作为储仙宫的老兽倌,他经手的禽类兽类众多,还是头一次遇到赤鹏这样棘手的蛋。

傅希言安慰他:“若是这么容易孵出来,那日我们看到的就是赤鹏鸟,而不是赤鹏蛋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起来,他都好久没见过白虎了。

昨日迎亲,裴元瑾本想带白虎,但围观群众实在太多,白虎毕竟是动物,万一受惊,闹出风波,反倒不美,只好放弃了这威风凛凛的选项。

成亲那日,未免惊到宾客,白虎被圈养了起来,同住的还有裴元瑾一时兴起买下的狸猫。此时,一大一小这两只正躺在石头上晃晃尾巴,晒晒太阳,神情惬意,兽倌人走近时,它懒洋洋地回头,然后鼻子动了动,突然跳起来,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蹿过去。

傅希言一抬头,就看到那么大一只老虎扑过来,肚皮上还沾着泥土稻草,自己身上却穿着早上刚换的新衣服。

没有丝毫犹豫,他脚步一偏,人已经躲到裴元瑾身后。

白虎扑了个空,四肢落地,对着裴元瑾发出了质询般的吼声。

裴元瑾眉毛一挑。

白虎气势立马弱了下去,倒是跟在它身后的狸猫依旧迈着“老子今天一米九”的铁汉脚步,徐徐走来。

傅希言从裴元瑾身后露头。

白虎看着他,鼻子动了动,然后又试探着凑过来,这次傅希言总算没躲,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摸了摸它的耳朵,然后闻了闻自己的手,对兽倌说:“它是真的臭啊。”

兽倌面露尴尬:“它不爱旁人碰,以前只有少主能摸。”

傅希言挠挠白虎下巴:“要不我给你洗个澡?咱奢侈一把,用上香皂,从此摆脱臭臭虎的恶名,当香香虎。”

裴元瑾冷眼看他忽悠。

白虎哪里想得到太多,虽然眼前这个人掉了肉,脱了相,但气味依旧好闻,便接受了他的亲近。

不过给白虎洗澡之前,兽倌先带他们去看了赤鹏蛋。

那蛋果然和他们初见时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丝改变。

傅希言拿在手上,测西瓜生熟似的屈指敲了敲,侧耳听了听,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