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感染的风寒其实很快就能好,但他仗着身体好,又有药,所以还拖了几天,光明正大的赖在床上,直到感觉身上都要发臭了才吃药治好了感冒发烧,去洗了个澡,也算是原地复活了。

他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随时用紫外线探测仪看看周围有没有人,但除了第一次发现过房顶上有人,后面就没有再看到过有人了。

温岁这种习惯也只坚持了半个月,之后便偷懒了。

他本来有那么几分逃避江释雪的心理,但这半个月江释雪竟然频频往温府送东西,这就非常让他恐慌了。

因此他打消了一直逃避的念头,去见了江释雪。

江释雪在下棋,他桌子上的棋盘却不是温岁送他的陨星棋盘,而是一整块羊脂玉雕琢出来的棋盘与棋子,也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温岁坐到他对面,问:“怎么不用我送给陛下的棋盘?”

江释雪头未抬,说:“那个棋盘,先生不是送了许多人吗?”

温岁一时间没懂他的意思,“那又如何?”

江释雪抬起眼来,看向他,“谁都有,那便不稀奇,朕不与他人同穿一色衣袍,也不与他人共用一物。”

温岁下意识开口:“那陛下还与这天下百姓共同呼吸同一天空下的空气,也没见陛下不呼吸啊。”

江释雪没有生气,反而,他微微笑了起来,说:“先生说的对。”

陨星棋盘并不如何昂贵,温岁在当上国师之后的确送了一些给其他皇族,比如几位皇子,几个王爷,但绝对没有泛滥到人手一个,他再笨,也知道任何宝物一旦泛滥了就不稀奇了,所以至今为止,他也就送出去五盘而已。

温岁想到这里,还解释了一句,“我并没有送许多人,只送出去五盘。”

江释雪捏着棋子的手微微用力,随后声音轻了许多,“嗯。”

温岁说:“陛下这几日一直往温府送礼物,这是为何?”

江释雪回答:“只是对臣子的体恤而已,先生有异议?”

温岁想说没有,又想起他给江释雪的八宝丸,便对江释雪说:“我送你的八宝丸,你也送给了温家,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江释雪略有诧异,“敢问先生,何处不妥?”

温岁说:“我送你的东西,你不应当再送给别人。”

江释雪听到这话,唇角泛起一抹笑意,“先生送给朕,那便是朕的,朕想如何处置,应当都和先生没有关系了。”

温岁:“……”

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江释雪说:“先生消失半月之久,朕还以为先生又要躲着朕,今日来找朕,可是有事?”

他言语里暗含一种淡淡的讥讽,听在温岁耳里,也颇有几分刺耳,他反驳道:“我没躲你。”

江释雪说:“嗯,先生说没躲,那便是没躲吧。”

虽这么说,他那个神情确实明摆着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