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看着怀里委屈得哭成泪人儿的她,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木讷被动地抬起手,环住她,再环住。

她浑身冰冷,仿若一只在雪地里冻僵的雏鸟,战战兢兢地瑟缩在他的怀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就像抱着没有重量的羽毛。

周围的属下们,全都看傻了。

他们有的跟了萧敬远七年,有的跟了萧敬远十年,可是从未见过萧敬远用这样罕见的木讷中透着小心的神情,去抱一个姑娘。

——哪怕那个山洞里走出的人是如何狼狈脏污,他们也看出,这应该是个姑娘,还是个年轻姑娘。

那姑娘还委屈地冲着萧敬远哇哇大哭起来,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亲娘。

一下子,这两日萧敬远让人不可思议的异常都有了解释。

他们面面相觑后,都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知道,他们的将军已经二十六岁高龄了,至今还没有谈婚论嫁。

如今眼前这情境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萧敬远没有理会手底下人震惊的目光,事实上他此时也没有心思理会,他满心都在怀里的小姑娘身上。

他抱着她,翻身上马,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一只手握住缰绳,低沉地下令:“撤!”

他现在不想捉什么流匪了,反正流匪跑不了,晚几天捉也可以。

他要带着她出去这冰冷彻骨的大山,给她热腾腾的食物,给她温暖的被窝,再让她洗一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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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她就一直窝在他怀里,没有想过男女之防,没有想过女子闺誉,更没有想过,七年前,她已经咬牙切齿地恨着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她依赖地偎依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上,蜷缩在他厚实的毛毡斗篷里,安然地享受着他的挡风遮雨,甚至,她还不自觉地用手牢牢攀附住他的臂膀。

她觉得自己在风雨中走过了好多年,疲惫至极,也到了濒临绝望的边缘,而他,就是自冰窖中拯救他的那双手。

以至于当他终于抱着自己,要将自己放下时,她下意识一惊,贪婪地搂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放开。

“三姑娘,别怕,这里安全了,这是山下的民宅。”他低声这么安抚道。

可是阿萝就是听不进去,她摇头,拼命地摇头,眼泪随着摇头的动作哗啦啦往下落:“我不要你走,七叔……我要你……七叔别丢下我……”

萧敬远的胸膛顿时一阵钝痛。

他知道她并不是别的意思,她只是遭受了太多痛苦蓦然被他救后,产生了一种被拯救者和拯救者之间的那种依赖。

可是他会忍不住多想。

七年前,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小小的她变成了个大姑娘,梦到了她和他之间的事。

梦里的她,嫁为人妇,十五六岁年纪,白生生红嫩嫩的仿佛枝头桃儿。

细节太过真实,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