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焦之毒仍匿于殿□□内,不知蒋大人可有什么好法子,能为殿下将此毒解了。”

她说着,朝蒋医正深深一揖:“有劳蒋大人了。”

苏晋是正四品佥都御史,蒋医正哪里受得起她的礼,回了一个更深的揖才道:“苏大人放心,凝焦之毒虽凶险,解起来却十分容易,十三殿下只需服些用葛粉熬制的清毒汤,不出一日,此毒便可解了。”

不时,鹰扬卫已将东宫各处清扫干净,四下里也洒上了雄黄粉。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要再诵经吊唁是不成了。几名内侍宫婢将内殿推开,在外头跪迎戚贵妃带着嫔妃与女眷离开。

舒容歆在一行臣女身后吊了个末,转眼一看,却见戚绫仍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便唤了一声:“如雨?”

戚绫过了半晌才应声,问了句:“容歆,你方才可听清十三殿下唤苏大人什么?”

舒容歆道:“苏时雨,我听我兄长提过,时雨二字,是苏大人的字。”她说着,撑着下颌想了想,又慢慢笑了一下,“我从前听兄长说起都察院苏御史才智过人时,只觉尔尔,今日见了才惊叹不已,这样百转千回的一个局,竟也能被他在一个时辰内参破玄机,说是当世诸葛也不当为过。”

可戚绫听舒容歆这么一说,却分外茫然。

她又想起冬猎时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个苏晋了,一头青丝洒落双肩,好看的五官与面颊霞色相映成辉,一时之间竟难辨男女。

戚绫心中有个荒谬,若这当世诸葛是个女子呢?

她不知自己是否堪破了所谓秘密,但她知道这个秘密能要了人的命,苏晋的命,而既能要了苏晋的,大约也能要了十三殿下的命了。

戚绫想到这里,目光落到舒容歆身上,见她还在看苏晋,不由道了句:“快走吧。”说着也不等她,转身匆匆离开了。

众臣女离开以后,赵衍也带着苏晋与左谦拜别了朱祁岳,又跟朱南羡施礼。

朱南羡默了默,忽对朱祁岳道:“给我半柱香的时间。”又添了句,“我有话,想单独对苏御史与左将军说。”

这还是自昭觉寺后,朱南羡第一回开口与他说话。

朱祁岳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好。”

院中榆树早已抽了新枝,枝上新叶簇簇,虽然朱祁岳已带着鹰扬卫远远走开,朱南羡仍带苏晋与左谦避到了榆树下才道:“这几日,朱沢微可有为难你们与沈青樾?”

苏晋摇了摇头,垂下眸,答非所问:“我与沈大人把十七送走了。”

她没有提沈拓被扣留降罪的事,更没有提昨日早上一道旨意,已将户部侍郎沈奚革职候审。

她不愿让他再忧心。

苏晋接着又道:“殿下放心,是郑允带十七走的,他们日夜驱车,眼下早已过了苏州府。我当日已发急函命沿途监察御史照应,亦发了急函去南昌府,请殿下南昌府的亲军卫去接应他,想必十七一定能平安。”

朱南羡看着她,不过短短几日,她便消瘦许多,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