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害羞的,“你先洗把脸,明天上午的火车吗?”

“嗯。六点那一趟。”

冷水沃面,谢蓟生觉得一阵舒坦,这段时间在丛林里来去,饶是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是吃了些苦头。

“我再去打盆水,你洗下头。”

一盆清水见了泥沙,阮文知道不能指望前线作战的人见天的洗澡,条件不允许。

现在有时间,好好收拾下。

谢蓟生明天还要回首都汇报情况,向谁汇报呢?

是他的那个汪叔,还是其他人?

总之,都要收拾下。

她端着那盆水出去,走到盥洗室门口时,忽然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那真真切切是男人的笑声,阮文没有听错。

这边宿舍里就一个亮着灯。

重新打了一盆水,阮文迅速地回了去。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不然郭安娜怎么有了孩子?

谢蓟生的头发多又硬,都有些扎手。

阮文把自己的洗头膏抹上去,觉得小谢同志这会儿香喷喷的过分。

“你这样明天去首都,会不会被人笑话?”

谢蓟生拿了条毛巾擦头发,“随他们去。”

女孩子的手软软的,帮他按摩头皮的时候,谢蓟生前所未有的放松,可惜这样的时刻太过于短暂。

也因为短暂,而显得如此的美好,足够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回味。

毕竟他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接下来几个月,怕都是要在南边窝着了。

谢蓟生原本该坐明天那趟车,直达北京。

但是他提前了一天,频繁换乘,这才挤出了一晚上的时间,能够跟阮文说说话。

地上铺了张凉席,即便是条件简陋却也比他晚上睡在丛林里强。

“南方天气多雨,而且那边是丛林,当年诸葛亮七擒七纵这才降服孟获,要是真打起来,咱们的士兵会不会很吃亏?”

谢蓟生枕着双手,“就算打起来,集结的应该是边防军,有着作战经验。”

“可战场上免不了牺牲死亡,一个人背后是一个家庭甚至更多。”阮文神色黯淡,“我知道有些仗必须打,可是真的经历其中,就只剩下恐惧。”

“阮文。”谢蓟生忽的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他个头本就高,能够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宿舍里的窗户开着,外面糊了一层纱网,把蚊虫挡在外面。

这会儿有夜间的凉风吹来,伴随着的是蟋蟀的鸣叫。

像是奏鸣曲。

“要是我回不来的话,那就……”

“那我就等着你回来。”

她侧身,平静的看着谢蓟生。

“你一天不回来我等你一天,你一年不回来我等你一年,要是一辈子的话,那我就等你一辈子。”反正在遇到谢蓟生之前,阮文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谈恋爱,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想着嫁人。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