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之中, 去教育局说, 教育局也为难,毕竟去了省里就说,“没钱。”

现在有一笔钱就在眼前,大家都眼馋。

瞧着谢厂长是个端方君子,不像是说话不算话的那种。

老教授们都盘算了起来。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想如果各位能够心平气和的聊一下,彼此交换意见,说不定能更快拿出主意,越快画出图纸,设备越早制造投入使用,我这边也能尽快把科研经费申请下来。”

谢蓟生这根胡萝卜很是有用,起码几个老头不再吵了。

陶永安看的一愣一愣的,“小谢同志这么搞,成吗?”

“他既然敢做,那就是有后手。”阮文笑了笑,“不然由着他们吵,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话倒是在理。

陶永安点头,他忽的站起身来,“那谢厂长,要是我们有高效提纯聚酯纤维的技术,是不是也能给我们拨一点科研经费啊?”

小陶同志这是在搞偷袭!

之前都没跟她商量。

谢蓟生坐在那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当然,这次请大家来,还是希望凝结大家的力量,尽快让化纤厂投入使用。”

陶永安嘿嘿一笑,“那就好。”

他这一坐下,找来了他们系主任的问话,“你一个搞机械的,能弄出来这个?”

陶永安振振有词,“我是搞机械的,可不还有阮文同志嘛。”

机械系的严主任看向阮文,他怎么忘了,他这个学生跟阮文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

还真是有这个可能性。

阮文把研究配方交给了谢蓟生,她还得回去上课,哪能在这边久留?

“我跟招待所说了,回头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往那边打电话。”

阮文笑眯眯的望着他,“那你这算不算是公器私用。”

谢蓟生振振有词,“不算。阮文同志把这个给了我们,有不懂得地方自然得向她请教。”

他目光落在阮文头上的那个玳瑁发夹,“有时间记得给我写信,别太操劳,时间多得是,凡事慢慢来,再病倒就只能自己熬着了。”

这话让阮文悻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上次是意外。”

“那我走了。”谢蓟生不便在帐篷里久留,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阮文有些怅然,她倒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只是感情来了也试着去享受。

这般聚少离多,倒是有些柏拉图了。

脑子里产生这个念头时,阮文笑了下,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阮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谢蓟生走了没多大会儿,他身边的警卫员就是跑了过来,拎着一兜驴打滚,“厂长说,辛苦大家特意跑一趟,这是本地特产,可以带回去尝尝。”

大家都有。

陶永安在车上感慨,“我一直觉得小谢同志是那种不苟言笑行为古板的人,没想到处事还挺圆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