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对陈玄丘倒真是从善如流,他说这些人可用,殷受便马上下旨,传这几人入宫。

趁着这几人还未赶到,殷受吩咐内侍找来这几个人的履历资料,先和陈玄丘一起做了个了解。

费仲是射亚,亚是武官。常见的武官有大亚、多亚、马亚、射亚。如今这年代作战,战车是主力,故而马亚的地位最高,大亚、多亚、射亚都要屈居于马亚之下。

射亚就是管理弓箭手的武官,所以费仲的职务也不算特别低,可是跟他自己祖上比,现在就是太过没落了。因为大雍王国的第五任宰相,就是费仲的曾祖父,人家也是宰相人家。

至于尤浑,则是一个犬官。

犬官倒不是养狗的官,而是指负责田猎的官员。

如今大雍农业、手工业、商业、林业渔业俱都很发达,田猎几乎完全变成了一项娱乐活动,不再是百姓们生活物资的主要来源,犬官是真正的闲职,所以尤混显然格外不得志。

至于另外三个上书言事、表态拥戴的,则是三个小小的事官。

朝廷各衙门里都有一些供驱策奔走的胥吏小官,这些小官们的官职名称特别简单朴素,就叫御事官、我事官、东事官、南事官、北事官、西事官、大事官、小事官。

上书言事的这三位事官,全部都是小事官。

这三位只怕是知交好友,这上书表态的事儿,很可能是他们三个商量好了一致的行动。

陈玄丘看完,沉吟着将资料合上。

殷受摇摇头,沮丧地道:“你看到了,支持寡人的,就这么小猫小狗三两只,能有什么能力?哎,怕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陈玄丘不以为然地道:“身居高位者也不一定就拥有相应的能力,这几个人,明知国君的诏命一出,必然令天下侧目。

百姓们不敢辱骂国君你,便纷纷咒骂我是奸佞,这种情况下还敢投书表态引火烧身,就只这份勇气几人能及?

国君,我现在是千夫所指呀,在外人看来,国君是否能把这道诏命坚持下去都不可知,或许明天就要把我推出去顶缸挡罪呢。

这种前途难料的状态下,他们敢把全副身家押在咱们这一边,也许他们是赌性大了些,不过这也说明,他们实在是没有别的门路可走了。

这说明他们此前不曾拉帮结伙、没有背景后台,这样的人国君用起来,他们才会一条心地为国君效力呀。”

殷受搓搓手道:“大哥所言甚是,可……究竟该怎么利用他们呢?”

陈玄丘道:“大王刚刚登基,最缺的,是可用之人。臣刚刚受封大夫之职,现在最愁的,是毫无根基。这几个人,将要面我就是的,是与你我完全相同的问题,所以,国君得给他们开衙建府之权!”

殷受动容道:“开衙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