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办到。”

赵嫣迎上闻人蔺的目光, 下意识牵住了他的袖袍, “北乌人崇尚武力,而大玄文治已久,若打擂台求亲则大玄并无胜算,我不希望一姐受辱而死的悲剧重演。”

闻人蔺的态度很关键。

只要他点点头,她的胜算就可翻倍而计。

但闻人蔺只是轻淡道:“即便和亲,也不会是殿下。”

“可大玄一共就剩下两位待嫁的公主了,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赵嫣说着,还真有几分伤感,声音也低了下去,“太傅,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若是平常,自然会。”

闻人蔺低沉唤她,“但,小殿下。”

“嗯?”赵嫣回应。

“本王也说过,不伤及无辜已是本王最大的善意,不会再护大玄分毫。”

闻人蔺的声音很轻,显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温柔来,“十万人的性命,份量够重了。”

赵嫣心间门一阵刺痛,而后垂下眼睫,颔首道:“我知道了。”

很快,她复又抬眼,眸光澄澈坚定:“有你在身边,我会安心许多,不是想勉强你做什么。而且当年那十万将士,的确是朝廷……”

想到什么,赵嫣脑中灵光一现。

十万将士守城战殁,公主和亲受辱而死,未尝不是大玄子民心中的伤。魏琰一案,让赵嫣看到了民意的力量,只要民意起来了,此事未尝不会有转机。

闻人蔺见她抵着下颌沉吟,便知她想要做什么。

“本王先送殿下入席。”

话音刚落,就见赵嫣倏地抬眼,神清气爽道:“你先去吧!我有事,得吩咐柳白微和裴飒一声。”

说罢,人已出了大殿。

掌中衣料稍纵即逝,闻人蔺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半晌,漆色的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柳白微,裴飒……”

他微蜷指节,轻笑一声,“小殿下的选择,挺多。”

……

天子万寿与除夕同日,那天才会摆大宴庆贺。

今日主要为北乌使臣接风洗尘,只宗室和肱骨重臣参与,互相探一番底细。

宴上,鸿胪寺卿果然按照赵嫣的吩咐,提议“当筵歌诗”以助兴。柳白微举荐了吏部沈侍郎的次子沈惊秋,一人于宴上佳句连连,喷珠噀玉,引得满堂喝彩,连皇帝也连连抚掌赞叹,当堂就赐了他们一人各一套上品古砚。

大玄朝臣容光焕发,扬眉吐气,北乌使臣却是牛听弹琴般,云里雾里,连一句也对不上来。

几名北乌使臣面子上挂不住,坐姿越发僵硬,交头低语起来。

乌阙却是看得饶有兴致,盘腿胡坐,一手灌酒一手按着膝头,时不时跟着拍腿叫好。

赵嫣怀疑,他压根就没听懂。

宴饮过后,天子车驾前往北苑射殿,行燕射之礼。

这处校场可比文华殿后那一片空地大多了,廊桥楼阁林立,皇旗猎猎,颇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