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句轻佻的调笑,听在耳中,却是无情。凤衔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手环抱过来,把她水淋淋的香肩揽入怀中,喃喃的道:“锦儿,锦儿”

这一声唤,真情流露。她却不在意的随手推开,续道:“只不过赌虽赌了,自此后再无相见之日,赌注却可以省了。”

凤衔书叹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赌注?”

她含笑反问,“凤三爷的意思,敢是要予取予求么?”

她始终轻松自在,他不由长叹一声:“锦儿……当真好生潇洒。”

男子可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就一定要为离别伤心断肠?她微微冷笑,答:“过奖了。”

凤衔书沉默了一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知他一定是在目不转晴的看着她。隔了许久,他才笑出来,道:“我自然要俊过赵佶许多,锦儿不想在临去之前,再好生尝上一尝么?”

言下好似十分的轻浮,却终究轻浮的有些刻意。她一笑,答:“我没有胃口。”

凤衔书微笑:“可是我有。”

她瞥眼看他,哧的一笑:“楼下这百十官兵,果然都是吃白饭的,这么多人守不住一个献给皇上的女人,还要给人尝了去……”

她言笑自若,好不轻松自在。身在水中,既不遮遮掩掩,却也绝不会刻意卖弄,一派自然。他忍不住咬牙,着实有些溃败。

若要装腔作势,他当然可以比她更轻松,可是却莫名的满怀离愁别绪……而她,却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乎,不在乎他的无情,不在乎他把她献出,不在乎他会选什么样的方式与她告别。所以他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他是很想说,锦儿暂忍一时,终有相见之日?可是焉知她不会回一句:为何要再见?

对付无情人的不二法门,就是比他更无情。

她伸了指推他背转身,一边就拭干了身体穿好衣服,推开门叫人来把浴桶收了。转回身来,便向凤衔书摆摆手,笑道:“来来来,凤三爷,今夜相拥而眠,明日各奔东西,也算是一桩雅事。”

他被她气笑,“锦儿,你惹我,有什么好处?”

她笑吟吟的:“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也没有惹你,我只是不再忍你罢了。”

他顿时沉默,由她拉着,走到床边,她双手扶正他,推他坐在床沿,想要扶他躺好,凤衔书立刻便想起前情,挑眉笑道:“同样的方法,不要对我用第二次。”

同样的方法?香舌送药么?她竟失笑,道:“凤三爷,你还可以更煞风景一些吗?”一边就懒懒的坐去床前凳上,笑道:“既然如此,凤三爷也不必疑神疑鬼,窗子在那边,慢走不送。”

她这懒洋洋指手的模样,多少带了点儿痞气,却是说不出的媚意横飞,他心痒的想起身相就,她立刻就坐正了,伸手指着他,再说一次:“听着,窗在那边。”

他就有点儿笑,声音也温柔了些,带些调笑的道:“锦儿啊,你这是想我走,还是不想我走呢?”

她低头用手指梳理那湿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