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听到明华裳还打算帮衬明华章,差点翻白眼晕过去。明华章走得快,出门时险些撞上任遥和江陵。

江陵扑腾着手臂,险险稳住身体,诧异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明华裳从后面追上来,见状忙道:“正好你们来了,我们要去查人,别进去了,这就走吧。”

江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拖走了,隔着很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等等,我还没吃饭!”

一个青衣郎君骑马走在街上,一路不断张望,神情隐有急色。他遥遥看到前方路边摊有人冲他招手,身体微微放松,表情马上变得不疾不徐。他慢条斯理下马,施施然走向前方,看到摊子时十分嫌弃:“你们怎么在这里?”

明华裳笑道:“谢兄,你来了。我们猜你还没吃东西,就给你带了甘松香饮,还是热的,你尝尝。”

以谢济川的格调,他是拒绝坐在路边小摊上的,奈何桌上的饮子闻起来还不错,他就勉为其难拎起衣摆,垫了张帕子坐下。

明华裳问:“谢兄,这家的馄饨做得特别好,你要试试吗?”

江陵在桌对面,顿顿顿喝完了一碗汤。谢济川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傲然道:“不。”

明华章淡淡说:“别死要面子了,今日事情有很多,错过这里,未必能吃上东西。”

谢济川依然不屑,轻飘飘说道:“不饿。”

明华裳眼睛滴溜溜转,拿不准要不要替谢济川点东西。明华章一点都不惯他这种毛病,回头对明华裳说:“别理他,让他饿着。”

谢济川淡淡抿了口甘松香饮,不以为意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查案。”明华章言简意赅,“黑虎死了。”

谢济川眼瞳微挑,明显有些意外:“死了?”

“是。”明华章呼了口气,似嘲非嘲道,“死的又这么巧。我本来觉得黑虎的证词没那么重要,但是才一夜,他就死了。看大牢那几个人我了解,他们会仗势欺人,但要打死人,还没这个胆子。我总觉得黑虎的事没那么简单,他一定知道什么重要的东西。”

谢济川问:“他说什么了吗?”

明华裳取出招供记录,递给谢济川道:“他死前招供,这些年听命于盛德商行掌柜严精诚。”

谢济川接过证词,扫了眼对面的盛德当铺,有些明白了:“所以你们就来找严精诚?”

“是。”明华章微微叹气,道,“但我们去严宅,严家下人说严精诚已经出门了。我们赶来当铺,里面的伙计却说严精诚今日还没来过。我本打算去下一家铺子,但江陵饿得受不了了,只能先来这里吃东西。”

谢济川目光移向旁边,江陵吃得红光满面,意犹未尽。谢济川嫌弃地收回视线,问:“莫非他收到了消息,故意躲着我们?”

“他躲什么呢?”明华章手指缓慢敲击桌面,若有所思,“他在长安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我只是一个刚上任的京兆府少尹,他有必要躲我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