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不是那种从山窝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相反,他家境十分不错,也依托于此,他才能有一个身世更卓越的未婚妻,一步步蚕食到现在,他是深刻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滑跪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便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江总是段总的爱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是我的错,我愿意给予赔偿,江总尽管提要求,我会竭尽所能地办到。”

江望舒注视着陶振疏,不像之前漠视的态度,到现在,他对陶振疏的恶感便多了许多,这也不怪他,这个人轻描淡写的展露自己的掌控能力的时候也没顾忌他,就因为觉得他是被抛弃的,所以肆无忌惮的践踏他的尊严。

现在认为踢到铁板了,也能毫无气性的滑跪道歉,怎么说呢,只觉得这个人更不堪了。

说得好听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得难听点就是太唯利是图了。

也对,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想出让女儿当同妻这种主意呢?这是想要将女儿最后一点利益价值都压榨干净。

试想这种人,家人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随时能转换成利益的符号而已。

嗯,直到这种时候,他才对段修泽担忧的点有一些深刻的理解。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呢?他们没有任何一点相似的地方,还是说,有哪里相似,他却不知道呢?

长相的确是有一点相似,但好看的人都有几分相似,没有人会以这点来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但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

段修泽低头问他:“宝宝,他这么说,你怎么想的?想要他赔偿吗?”

江望舒蹙眉,摸了摸手臂,“你不要叫我宝宝,腻歪。”

段修泽一听,方才还阴沉着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他露出一个笑,说:“你就是我的宝贝啊,我还不能叫了。”

其他人看着他们俩在这打情骂俏,心有戚戚,都没敢打断。

江望舒知道段修泽演上瘾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目光落到了陶振疏脸上,语气淡淡地说:“你想怎么赔偿?”

段修泽也看向了陶振疏,脸上的笑容又凝住了,此刻他并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对陶振疏是反感的。

其实陶振疏和虞轻都抛弃了江望舒,但是身为男性的陶振疏更可恶,尤其他还身居高位,还老在他眼前晃悠,这就罪加一等。

江文翼那一家子他也没放过,江望舒可能不知道,反正他针对了江家,他们的宝贝儿子现在丢了工作,b市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聘用他们,经济困顿到卖房卖车蜗居在四十平的出租房内。

他血液里流着的段珑的血,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坏的。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有珍惜的人,所以他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像段珑那样触碰。

段修泽的脸色太不加掩饰了,谁都看得出来他对陶振疏是极其不喜、甚至到厌恶的地步了,那些自诩和陶振疏亲如兄弟的人立即在心里与陶振疏划清界限,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圆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