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没有说话,她感觉背后有些凉,也不敢缩脖子,只是背对着少年,微微垂头。

少年将她的头发理好,却仍是没动。

穆如酒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身后的少年终于开口。

“沐酒。”

少年声音朗润,似乎还带着一些沙哑的语气。

“嗯?”穆如酒疑惑地应了一声。

长风吹过少女的长发,纪符言闻到一股淡淡地清香。

日头有些大,穆如酒被照得有些不舒服,少年挡在她的身后,堪堪遮住了阳光。

好像过了很久。

“不要总是受伤。”

少年淡淡地开口,语气中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他说,不要总是受伤。

她的肩膀处有些擦伤,是刚刚跟齐盛比赛的时候弄伤的。

眼前的少女似乎总是在受伤。

上次祁君羡送她来私塾的时候,还有上上次被婷乐欺负的时候。

她那么张扬任性,功夫也那么好,为什么还总是受伤呢?

穆如酒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继续开口。

“会很麻烦。”

周围有风吹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穆如酒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半晌,穆如酒才开口说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这样的伤口跟从前她上战场,出生入死的时候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

所以她并没有上心。

纪符言居然看到了。

少年声音清冷低沉:“嗯,我知道。”

知道都是一些小伤。

他都知道。

穆如酒觉得纪符言的话有些奇怪,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纪符言已经转身。

“走吧,他们马术课也应该上完了,该准备下一堂课了。”

她回身的时候,就看到纪符言已经转身离开,似乎并没有等她的意思。

穆如酒看着纪符言的背影。

少年身姿挺拔,长身玉立,走向远处,像是入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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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盛没有来私塾上课。

穆如酒转头看向纪符言,纪符言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书籍,神色不变。

纪符言作为纪谦的孙子,等长大之后,世袭的就是纪谦谏官的官职,所以纪符言是有权利将私塾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纪谦的。

穆如酒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在当时让纪符言做见证的。

齐盛在私塾意图伤害同学,这是被皇家私塾所不容许的,估计以后,他连继承他爹官位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里,穆如酒很是开心。

不禁看着纪符言嘿嘿傻笑。

纪符言的眼睛分明还是看着书本的,但是听到穆如酒憨憨的笑声时,不禁皱了皱眉。

他稍稍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