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自己踩上马镫上去。

谁知道这么一用力, 脚疼, 手也疼。

这才想起来,之前手挖泥,估计指甲给折了,脚踝那里也擦伤了,再加没多少寿命,人虚软无力,竟觉连上马都艰难。

萧承睿先帮她查看了脚踝上的伤,只见细白剔透的小腿处有两道擦伤刮伤,因为那小腿雪白好看,便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萧承睿盯着那伤痕,默了下,才道:“没大碍,你先忍忍。”

顾蔚然虽然小腿处确实疼,不过想想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咬牙使力就要上马,谁知道还是上不去。

正发愁,就觉得身后一双大手,稳稳地扶住自己的腰,之后轻轻一托,自己就上去了。

她上去后,他才翻身上来。

他的双臂自她两侧伸到前方,握住了缰绳,之后一拍马腹,马哒哒哒地往前走。

顾蔚然没坐稳,身子差点一歪,幸好被那双有力的臂膀护着,才没摔了。

那双臂膀是很有力的,之前他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可以感觉到,稳妥熨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片树叶那般轻松,让她觉得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丢掉。

而就在她身后,是男人的胸膛,虽然她的后背和他的胸膛是有些间隙的,但这么颠簸间,难免会刮蹭到一些,他的胸膛很坚硬,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修韧的肌理。

顾蔚然小心翼翼地抬眼往上看,他身形比自己高一截,所以下巴就在斜后方,偶尔间会刮过她的头发。

她可以感觉到男性呼吸间喷薄出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她的发。

顾蔚然竟然有些羞涩了。

她之前被他抱着,就那么没有羞耻地搂着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甚至还戳他胸膛,还把自己脸上的泥往他身上蹭,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或许是险些丧命的恐惧让她忘记了这些,也或许是从小认识,心里还觉得那就是自己熟悉的宫里头那位太子哥哥。

但是现在,他的胸膛和她的后背隔开了似有若无的距离,他的臂膀也不再揽着她,她反而有了羞涩,属于小姑娘家面对异性时的忐忑和不安。

她抿抿唇,脸上隐约有些泛烫,低垂下眼,却恰好看到他握着缰绳的那双手。

贵胄皇亲公侯之家的少年,按理手指和指甲都是有专门的仆从负责保养和修剪的,比如自己二哥,那手指甲比起自己的就丝毫不差,皇子养尊处优,自然更是好看。

但是他的却又和二哥的不同。

他的手指骨分明,优雅好看,却又仿佛比二哥的更结实更有力,比如他现在握着缰绳,骨节因为用力甚至微微泛白。

顾蔚然就想起,他刚才帮自己打理发髻的样子,他就是用这么一双能握着缰绳的手给自己打理发髻,还那么灵巧的样子。

一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之前并不会觉得什么,现在却突然意识到,他和给自己梳理头发的丫鬟嬷嬷并不一样。

他是太子,尊贵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