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真的要把赌坊交给那个陈炯吗,这小子来意不明,可不是好东西,如果把赌场交给他,就等于让他插手上海滩,以后再要摆脱他就难了?”关上书房的门,杜维藩忍不住问道,显然是觉得杜月笙做的不对。

“哎!算了,让你做这些事情,实在是难为你了。在上海滩这块地方,你老子能够站稳脚跟,称霸上海靠的不是打,也不是办事实在。而是为了实现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上海滩不择手段的人多了,为什么他们没冒出来,这个道理你想过没有?“杜月笙捺下xìng子,一点点的提示着杜维藩。

“我想是洋人赏识吧。“杜维藩自认为十拿九稳的回答道。

“哎,你说得不对,我称霸上海滩,靠的就是仁义。不过这仁义是挂在嘴上的,那是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做事情要做得够狠够绝,让那些想要和我作对的人都一败涂地,这样才行。这里面的奥妙,你要清楚。全是仁义就赚不到钱,谁还跟你混,要全都是凶狠不留情面,纳税见到你都防备三分,也是赚不到钱。”

杜月笙说到这里,站起来拍了拍杜维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我说陈炯那件事情你做错了,让外人看到你的毛躁和凶狠,而且做事情拖泥带水,相比就把你看得轻了。要挽回颜面,想要做的就是安抚住这些人,至于那个陈炯,本来我还没有找到处置他的办法,可是土肥原一来,我就有了机会,让陈炯不明不白的折戟上海滩。你现在明不明白,我为社么将送货的事情交给陈炯去办吗?”

杜维藩听到这里,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思索了一会,才接了杜月笙的话头往下说“我想一个原因是给上海滩其他大老一个假象,我们并没有敌视陈炯,刺杀不过是一场误会。另外一点就是让陈炯在送货的时候出一些意外,这样就不声不响的除掉了这个敌人,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你说的大致不差,不过有些地方没说对,就是在陈炯送货的时候不要制造意外,相反的要尽力的维护他的平安,这样人家看了才不会说什么。其实这些活即便是我亲自来押的话,也难保一定平安到达,这货烫手呀。”说到这里,杜月笙拿出一块袁大头,放到嘴边吹了一下,银币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这东西虽然让人眼红,可是响动太大,不可避免的要被各个势力所注意,不管那股势力,都足以让陈炯这个年轻人粉身碎骨。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注定沉默的船上加一脚呢?”杜月笙的话为书房的会谈画上了一个无比冷酷的句号。

回到驻地之后,土肥原带着骄傲的神情拨动电话,在他看来上海滩三巨头不过就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小流氓,只要稍加威胁利诱就可以让他们就范,事实也就是如此,虽然在杜月笙那里碰了一点钉子,可是当他做出强硬的jǐng告之后,杜月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答应自己的要求。

“我是内田,你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内田略显苍老的声音,土肥原心中大了一个寒颤,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谦卑起来。内田良平瘦弱的身影隔着大洋仍然是那样的可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