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默默, 到底想让妈妈干什么, 你直说吧,我也已经四十一了,你是想让妈妈重新去参加什么超级女声?去选秀?去唱唱跳跳?”

房间里很安静,面对妈妈的质问,何默默很安静,她只是看着自己的妈妈,看了好一会儿,她说:“没有……妈妈,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唱歌。”

“好,唱歌是吧?”何雨抱起了那把吉他,“我给你唱,行了呗?”

看着妈妈抬手就要弹吉他,何默默小声说:“要插电的……”

何雨:“……那我不弹了。”

何默默:“我买音箱了。”

何雨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从餐桌下面抽出了一个电吉他用的音箱。

这是何默默在琴行老板那儿买的,她还搞明白了应该怎么连接。

看着女儿有模有样地要给插好电的音箱连上吉他,何雨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

“你这手指头这么细,弹吉他肯定手疼。”

一切都准备好,她又对何默默这么说,说的实话她虽然抱着吉他,却不肯看吉他一眼。

何默默:“琴行老板送了我一盒拨片。”

何雨:“……”

她一屁股坐在餐桌旁边,说:“吉他换了的弦你也调好了是吧?”

何默默点头:“嗯,都弄好了。”

何雨把吉他音箱的声音调到几乎最低。

她没用拨片,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了一下。

何默默的手指自然不是她的,很僵硬。

一声轻响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何雨笑了一下。

“默默,来,你点歌吧,想听什么?”

何默默规规矩矩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双手放在腿上,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她说:

“我想听妈妈写的歌。”

“谁告诉你我写歌的?你姥姥?”

何默默摇头:“妈妈,即使是现在,还有很多人记得你的故事,我带着吉他去姥姥家门口的琴行,琴行里的伯伯都知道。”

何雨准备拨弦的手松了一下。

她终究没有对女儿的话表示什么,反驳或者肯定。

“行吧。”她只这样说。

吉他的弦被拨弄了几下一下,是很迟滞的声音,大概应该有一点点的欢快。

“那天蝉鸣好,水天自相照,我笑着追光走,跌进了下水道……”

眼泪落在了拨弄琴弦的手上。

一滴,又一滴。

一句歌词之后,再出口的只有呜咽。

“大树……”

何雨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默默,妈妈唱不了,你别逼妈妈了好不好,妈妈唱不了……”

何默默也在哭,从歌词的第一个字出来,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好像不是她要哭,而是她所在的这具身体,她知道自己的灵魂有多疼。

“默默,对不起,妈妈唱不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