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蒙着纱布,秋一水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那药水儿浸着瘀伤边儿有点痒,她老想抠。

谢先生亲手为她铺床,抬头一看,她那毛手又要去抠,忙伸手一拉,“要剁手是吧。”

秋一水zhe,“那我今天给你暖被窝,你把我手捉着就行了。”笑得黏死人。

谢先生神情淡淡,松了手,弯腰继续给她攒被角。

秋一水也不敢再zhe,知道他还在生气,这事儿没搞清楚咩。

秋一水两手插进裤袋在床角坐了下来,也不吭声,独眼儿望着前方。

就听谢先生轻叹一口气,脱了深蓝的开衫羊毛背心,卷起衬衣袖子也向洗手间走去。

秋一水扭头往洗手间瞧着笑。

听见他的洗漱声,

谢先生生活相当有规律,生活习惯也非常好,不抽烟不喝酒,也就喝喝茶。

他出来时,

秋一水已经坐在被窝里,

还是独眼儿望着前方,老实巴交的样子。

谢先生拿起矮桌上的遥控器最后确认了室内温度,开了床头灯,关了廊灯,脱去衣裤搭在小沙扶手上,上了床。

一进被窝才靠好,秋一水翻身就扒在他身上像个癞皮狗脸枕在他胸前,右手抬起来,“捉着。”谢先生也抱着了她,要捉也捉着了。

床头光暖,又是偎在一起这么暖和,秋一水更zhe,“疼死我了……”谢先生也温柔许多,抱着她的手慢慢拍她的背,低头,下巴也轻轻摩她的额角,“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秋一水嘚啵嘚啵说了前因后果,说到自己眼睛这伤时,停了下,最终还是招了实情。“你!”谢先生抱着的手一紧,哎哟,多么恨铁不成钢的,可是秋一水抬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我就是气不过嘛,不打他一巴掌我心里不舒服!”谢先生低吼,“太胡闹了!哦,人就为一口气,这种疼都能忍?”“能!”你说她嘎不嘎。可偏偏就是这种嘎更叫谢先生不知道怎么管教,“你回来跟我说,事情调查清楚了,就算落实了是儿玉的错,你到那时候再……”谢先生都气糊涂了,觉得这么说也不对,哦,儿玉这一巴掌怎么都该挨了是吧?

可是,坏种还有理由,“就算落实了再打我也站不住脚,他没伤我一根毫毛呀!”

“所以你把自己打成这样,嫁祸给他再打就站得住脚了?”瞧瞧这混账逻辑!

坏种犟得很,“起码这么出手我痛快,不欠他的。”

“一水啊一水,”你能想象出谢先生这有多么地没有办法么。是的,就这么个货,以谢棠性格,就算当年被秋一土陷害着了道儿,换做任何人,谢棠不可能跟她再有任何关系,哪怕冷酷到底不管就是不管!可是,这个小祸害是秋一水,谢棠自己都没想到,这一纠缠,渊源到这么深刻的地步了……还是气,多少有些“这么些年了,我怎么就还没把你教会”的懊恼,“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情说不定儿玉一点都不知情呢?”谢棠真有点为儿子抱屈呢。以他识人的道行,今儿领来的那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