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

“可以, 只要不下雨。”

袁艺当场就拍了大腿兴奋起身,

“太好了!只要你说行,老子们就是毙了老天爷也叫它那天下不了雨!”

冲冲嗤一笑,起了身,“有钱就是会说鬼话,你他妈朝天尿毙一个我看看。”

袁艺傻笑,“我这不是高兴嘛。去哪儿?”

“朝天尿试试,”冲冲单手把把皮带扣,简直坏得男人都爱。冲冲身上就有这样极致的矛盾感:你去他所里看他坐在服务窗口里,天使一样,清纯得碰不得;再看他私下坏种的模样,坏得大气,洒脱,阴谋诡计也搞,可就是磊磊狂野之感。冲冲家也钱多,可他的气质绝非一般纨绔子弟,可能跟他谋得这份职业有关,太“为人民服务”了……

冲冲这去一趟洗手间,袁艺就再没见到他。

当然,冲冲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也是常事,

他是个好民警,所里最艰苦的最繁琐的最劳累的事务,冲冲总抢着干,好似这是他上辈子都未尽完的职责,特别有责任感。

说不准又去出任务了呢。这是袁艺他们想。

事实,

冲冲自己都大骇,真他妈活见鬼啦!

冲水出来,

冲冲正在洗手,

一抬头无意看看镜子,却忽然一阵眩晕,

冲冲赶紧抓住洗手台,

耳旁开始轰鸣,

隐隐听见……

“子牛,别哭别哭,有我们守护着你……”是个男人揪急的声音,

接着,

是女孩儿嘤嘤哭泣,害怕又zhe,

“我是个怪物,你们别把我送去研究所,别解剖我……”

冲冲一听这个声音,心间忽然破了个大洞,呼啸的彻骨寒风直往里灌!想想,心冻碎到何种程度,冲冲完全扛不住地,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太没良心了,你快活飞走了,怎么喊都不回头,我们,你就这么不要了?……”

冲冲意识逐渐模糊,

牢牢捧着心,倒在了洗手池旁,带着无限的心痛……

谁也不知道,

此时的空间其实恰如冲冲的心口,同样开裂出一个小豁口,

那头,正是千岁易翘子牛三人在车里生死鬼混,叫子牛现了原型时,

而这边,

冲冲倒在洗手池旁的身影也在不断虚化,

渐渐散碎金光,

最终,消逝于无形……

伸手,满捧的日月给你,

抬头,满目的山水许你,

合身,我小几生几万个日子托付于你……

冲冲渐渐醒来,

感觉在一轮月光下盘腿坐着,

一个激灵,冲冲坐直完全清醒!

是的,

黑洞洞的,

只头顶一枚惨柔的月光,

隐隐约约,

前方似乎有人,

冲冲眯眼,“谁?”

一个男孩儿的声音,

“金翅也不过如此。”

“什么金翅?”冲冲着实莫名其妙,哪两个字都搞不清楚,不过倒是这种“混不吝的谨慎之态”确实非比寻常,看到没,情状如此诡异,他一点不害怕没在意,神来神挡、鬼来鬼弑的模样。

声音其实很有气无力,“不明白最好,明白了可不更让人可恨!”却怀着深深的嫉妒之意。

冲冲没有改变盘坐,冷眼望着前方,

他知道那玩意儿正在向他靠近,

虽然眼睛不可直见,

但,他在靠近……!